秦寂言是儲君,平西郡王只能領命,同樣言傾也只能領命。
言傾深深地吸了口氣,點頭道:「末將明白了。」他雖不像父親一般愚忠,可也不會違背儲君之令,既然父親都應下了,此事怕是無法更改了。
封似錦和言傾不同,言傾走得是武將的路子,心思單純了許多。封似錦從小就是按文官培養的,心思比之言傾玲瓏許多,而且封似錦忠得是大秦江山,並非大秦皇帝或者儲君,聽到秦寂言的話,即使心裡相信仍舊不肯點頭。
「平西郡王同意臨陣換將,下官卻是不認同。殿下要執意離去,下官便是拼死也要阻攔。」封似錦上前一步,擋在言傾的面前,「殿下,你非一人,戰場上萬千將士還在等著殿下。」
「他們等的不是本宮,而是能帶領他們大獲全勝的將領,本宮相信你們。」秦寂言四兩撥千斤,便將自己剝離了出來。
「我等愚鈍,當不起殿下稱讚。皇上親令殿下出征,殿下此時離去便是抗旨不遵。」封似錦從來不是善茬,秦寂言拿儲君的身份說事,他便搬出老皇帝。
可惜,要是半年前秦寂言還會掂量一下老皇帝的份量,現在卻是完全不在意,「皇上那邊,本宮自會去解釋,封大人不必擔心太多,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秦寂言這是在警告封似錦,認清現在大秦的當權者是誰。
封似錦心中一窒,不由得苦笑,「殿下心意已決,誰也攔不住嗎?」封似錦知道秦寂言是個謹慎的人,秦寂言敢說出這樣的話,就表示他是真得不在乎皇帝的處置。
秦寂言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那一眼便讓封似錦明白,現在的秦殿下,已不是那個如同隱形人一般,在京中不顯山不露水的秦殿下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秦殿下居然成長得這般快?
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封似錦低聲說了一句:「下官明白了。」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這是封似錦此時唯一能做的。
站在臣子的立場上,他必須要死諫;可站在他個人的立場上,他希望秦寂言去找顧千城,越快越好。
遲則生變,秦寂言擺明了是拿平西郡王,來糊弄言傾與封似錦,為了不讓這三人碰頭,秦寂言以交待手頭事務為由,把兩人留了下來,把手邊上的事還有對接下來戰局的看法,一一說給兩人聽,直到夜幕降臨才把兩人放走。
平西郡王與程將軍也是相談甚歡,兩人為了留下秦寂言想了許多法子,等到他們說完天已經黑了,兩人便打算用了晚膳去找秦寂言談談,可是……
等他們二人過去了,就收到了秦殿下有要事回京,已把軍務交給平西郡王的消息。
「這是怎麼一回事?」平西郡王懵了,他怎麼不知他已經接下了軍務的事。
封似錦正好走出來,聽到平西郡王這話,便知秦寂言坑了他和言傾,可事已至此,他們還能如何?
封似錦壓下心中的鬱悶,笑著問了一句:「郡王不知殿下要離開的事嗎?」
封似錦問的相當高竿,平西郡王一時沒有多想,便回了一句:「知道。」可他什麼也沒有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