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似錦心裡微驚,面上卻不表露出來。
秦殿下能沉得住氣,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問出來了嗎?」秦寂言的臉,仍舊隱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有,欽差也不知原委,宣詔殿下進宮的任務,是皇上親自交待的,這是聖旨。」封似錦將手中的聖旨捧到秦寂言面前。
秦寂言展開一看,熟悉的字體躍然紙上。
聖紙乃老皇帝親筆所寫,字跡有些抖,可見寫的時候,老皇帝的手很不穩。落印的地方沒有蓋玉璽,而是帝王的私印,由此可見這份聖旨是沒有備案的,也就是查不到的。
「私詔?」秦寂言的手指,落在老皇帝私印處,唇角溢出一絲笑。
「殿下,京城的水怕是渾了。」封似錦之前看過聖旨,不過情況特殊,他只是掃了一眼內容,並沒有看到蓋章的地方,現在聽到秦寂言這麼說,眉頭皺得更緊。
皇上不與朝臣商量,就派人宣秦寂言回京,到底要做什麼?
「有長生門在,怎麼可能不渾。」京城水渾早在秦寂言的預料中了,別說有長生門橫插一手,就算長生門不出現,周王和五皇子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秦寂言可不認為,儲君一定,這兩人就會安分守己。
秦寂言眼眸一抬,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不經意的問道:「似錦,本宮記得你與景炎交情不一般?」
封似錦的心『咯噔』一停,不明白秦寂言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略一停頓才道:「景炎的父親與我爺爺曾相識,臨死前寫信拖我爺爺照看景炎,我與景炎一見如顧,算是知交好友。」這事隱瞞不了。
「如此便好……」秦寂言聲音輕極,讓人不由得提起心來。
封似錦心中隱有不好的預感,暗自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說。他一直都知道景炎不一般,也勸過景炎很多次,現在看來景炎似乎沒有聽他勸。
可朋友一場,他又不能一見景炎有事,就與他撇清關係。
秦寂言似沒有聽到封似錦嘆氣,繼續說道:「似錦,本宮知曉景炎非普通人,你人本宮去問問景炎,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景炎也是一個不會放過機會的人。
「下官明白。」封似錦知道他無法拒絕。
憑秦寂言的情報網,景炎的底細,秦殿下就算不知十分,七八分也是知道的,景炎想要避開幾乎不可能。
封似錦默默退下,站在營帳外,看著不遠處熱鬧的場景,臉上露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
他現在只能祈禱景炎千萬別做什麼不該做的事,秦殿下被急詔回京一事,最好與景炎無關,不然……
落到秦殿下手中,誰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