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取自家的東西,有什麼辛苦的。」景炎也不打啞謎,大方的承認。
「你家的東西?好大的口氣。」秦寂言哼了一聲,語氣不變。
景炎輕嘆,幽幽的道:「殿下既然親自查過,想必應該很清楚我的身份,我說國庫的銀子是我有的,何錯有之?」那皇位還是他家的呢。
「你的身份,你的什麼身份?」秦寂言放下酒杯,嘲諷地看著景炎。
景炎也不氣,同樣將酒杯放下,雙手放在桌子上,認真而嚴肅的看著秦寂言,「殿下,論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兄長。」
這就是承認他的身份了?
可惜秦寂言不給面子,高傲的道:「想當本宮的兄長?你還不夠格,你有證據嗎?」
唯一能代表昭仁太子身份的玉璽,已經被尋回來,景炎的話沒有人會相信。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你看,我從來不說自己的身份,身份這種東西,真得……很沒有意思。」景炎雙手一攤,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皇族出身又如何?正統嫡系又如何?他的身份無法帶給他任何好處,反倒會給他帶來致命的殺機。
可是……
景炎眼中的苦澀,打動不了秦寂言。
出身皇家的他,看到太多太多為皇位而自相殘殺的事,昭仁太子的事他雖遺憾,卻不會因此就怪自己的太祖父。
沒有太祖父當年的舉動,就沒有現在的他,他享受太祖父帶來的好處,又有什麼資格說他的太祖父做得不對?
皇權之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踏上皇位的人,有哪個不是踩著萬人枯骨?
真要說對與錯,大秦開國皇帝也不是什麼好人……
秦寂言看著景炎,沉默片刻說道:「說吧,其他的銀子在哪?」
「你覺得我會拿出來嗎?」景炎笑,三分風流,三分清貴,屬於昭仁太子後人的傲氣,顯露無遺。
「那批銀子與你無緣,你留不住。」秦寂言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我現在得到它,它就與我有緣。」景炎舉杯,朝秦寂言做了一個敬酒的姿勢,隨之一口飲盡,嘲諷的問道:「殿下,皇位你們家搶了就是你們家,現在銀子落到我手中了,怎麼就不是我的呢?你這樣雙重標準,不好,不好……」
景炎伸出手指,在秦寂言晃了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喝醉了。
「想要留下那批銀子?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秦寂言沒有看景炎,而是舉杯將酒飲盡。
「啪……」秦寂言將杯子放下,同一時刻,城外木坊方向亮起一朵煙花,啪的在半空炸開。
不管是秦寂言還是景炎,他們都知道,這是顧千城成功得手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