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這人疑心重,可也十分自負。雖然之前心腹太監背叛了他,可心腹太監最後寧可死也不肯隨景炎離開,這足已證明他御下有方,手下的人雖然背叛了他,可心裡仍舊向著他……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他的心腹太監一樣,欠昭仁太子一條命,他的心腹太監要是沒有欠昭仁太子一條命,必然不會背叛他。
老皇帝的自信,源於這麼多年來文武百官的聽話,還有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之人個個忠心耿耿,除了欠昭仁太子一條命的心腹太監外,再沒有第二人背叛他。
是以,當秦寂言最初提出江南有異,又拿不出足夠的證據時,老皇帝並沒有認同秦寂言的推斷,他仍相信自己一手提拔,可是……
當秦寂言到了江南,再次告訴老皇帝江南有異,老皇帝就無法再相信自己的心腹了。
「司徒,這是怎麼一回事?」老皇帝將手中的摺子摔到桌上,本就顫抖的右手,這個時候抖的更厲害了。
司徒公公面色不變的上前,將摺子拿起來,仔細閱讀……
摺子是秦寂言派人日夜兼程送進城的,說的就是江南的情況,雖說這一次同樣沒有附上實證,可上面所寫卻是秦寂言親眼看到的。
雖說親孫子也不一定值得信任,可老皇帝知道這種事秦寂言不會騙他,因為這種事騙不了多久,秦寂言不會傻得在這種事情上做假。
顯險,秦寂言在摺子上所說的全部是事實,江南的封疆大吏,老皇帝的心腹背大臣叛了他,倒向景炎並幫著景炎欺上瞞下,占據江南為所欲為。
司徒公公看的很認真,也看的很慢,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司徒公公才將秦寂言的摺子看完,「聖上,江南危矣,請聖上速速派大軍前往。」
「朕知道江南危矣,不需要你多說,你只需要告訴朕,為何江南的情況你遲遲查不到?」老皇帝看司徒公公的眼神透著審勢與懷疑……
心腹太監的背叛,還是讓老皇帝心裡很不舒服,平時也許不覺得有什麼,可一旦有異常,老皇帝第一個就會想到,身邊的人可能又會背叛了他。
「聖上,奴才手中的人只在京城活動,江南沒有奴才的人。」司徒公公低著頭說道,雖不敢與老皇帝直視,可也沒有閃躲之意。
他才回到京城,才將手中的人安排下去,連京城都沒有布置完,又哪有時間和精力把人安插進江南,在層層鐵網下將消息傳出來?
老皇帝眉頭一皺,似乎這才想起他並沒有讓司徒公公去查江南的消息,盯緊各種消息的人是錦衣衛。
「來人,宣錦衣衛首領進宮。」江南的情況太嚴重,讓老皇帝坐立不高。
雖說天高皇地遠,有許多事情皇帝也管不著,可江南一向是朝廷重點緊盯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他卻半點不知,這實在不應該。
錦衣衛首領很快就進宮了,明顯他事先聽到了風聲,不等老皇帝發問,就將錦衣衛這段時間呈上來的消息,一一奉到老皇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