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的就是這些人分散開,削弱正前方的守衛,好一舉攻破。
「轟……」爆炸聲傳來,火海沖天,襯得半邊天空通紅似血。
「他果然選擇了正面迎擊!」離戰場不遠處的上游,也就是秦寂言的後方,停了一艘巨大的戰船,景炎此刻就站在船頭,而他身旁站的則是顧千城。
「明知他會選擇正面迎戰,還要在這裡設伏,浪費人力嗎?」顧千城淡漠的看著前方,眼中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就好像前方正在戰鬥的人是陌生人一般。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選擇從上游跑了呢?我得做兩手準備,才有可能將他拿下。」秦寂言了解景炎,可景炎也了解秦寂言。
秦寂言能猜到他的安排,他也能猜到秦寂言的應對方式,所以他才會做多手準備,反正不管秦寂言往哪裡走,都有一場惡戰要打。
「大軍就要到了,你根本拿不住他。」顧千城默了默,扭頭看向景炎,問道:「明知大軍就要到了,為什麼還不走?」
江南這一片的財富、糧食、食鹽被景炎搜颳得乾乾淨淨,這些東西足夠支持十五萬大軍三五年,顧千城不明白景炎還要留在江南幹什麼?
江南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景炎花時間?
「總要交手一次,一直逃跑不是我的風格。」有些事明知是錯的也要去做,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和秦寂言開戰不是上策,可他仍選擇和秦寂言一戰。
不戰,他就永遠不知自己和秦寂言的差距,也不知他要準備多久,才能有足夠的力量與大秦的抗衡。
顧千城沉默,不再說話,景炎也沒有說話的欲望,兩人就這麼站在船頭,看著遠處不斷閃現的火花,在心中默默去計算此時的戰況,以推斷秦寂言的處境。
夜風吹過來,耳邊散落的髮絲隨風飛舞,景炎扭頭,迎風飛舞的髮絲立刻掃向他的臉頰,如同觸電一般,景炎一怔,站在原地竟是忘了反應……
景炎不知自己發了多久的呆,直到顧千城的發現,問他「怎麼了?」景炎才知自己失神了。
沒有緊張不安,沒有尷尬不自在,景炎坦然自若的收回眼神,壞笑道:「我在想,我要是把你掛綁在船頭,你說秦寂言會為你束手就擒嗎?」
顧千城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一臉認真地看著景炎,在無法判斷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後,顧千城平靜的道:「你可以試試。」
「這麼說,你也想知道了?」景炎挑眉,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顧千城默默地移開眼,看向前方的戰場,「我為魚肉,你為刀俎。我想不想並不重要,不是嗎?」
「魚肉?任我宰割嗎?」景炎面上依舊帶笑,心裡卻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