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毅走到角落,順著牆角坐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完全沒有上藥的意思。
顧千城在四周查看了一眼,一回頭就看到蜷縮在角落的武毅,上前道:「你的傷需要包紮,別蹲在這裡。」
地下可以有透氣,但無法透光,只靠幾盞小油燈照明,要不是顧千城眼神好,都發現不了躲在角落裡的武毅。
「不用,只是皮外傷,休息一下就好了。」武毅拒絕,不是故作冷傲,而是習慣這樣的生活。
「我們對漠北不熟,你要病倒,誰帶我去見武家人?」顧千城直接把武毅拉了起來,毫無防備的武毅被顧千城一拽,差點摔倒在地,幸虧顧千城手腳麻利,一把將人攙扶住。
「我真的沒事,我明天就帶你去找人。」武毅想要揮開顧千城,可憑他現在的力氣根本做不到。
「別和女人似的扭扭捏捏。」顧千城沒空管武毅,示意暗衛幫忙,一同把武毅拉到中間,讓他在行禮上坐下。
「脫了!」武毅的外套沾了血,但沒有破損,顧千城一時間也不知武毅傷在哪。
武毅沒有動,暗衛看了秦寂言一眼,得到秦寂言的同意,便上前把武毅的衣服脫了。
棉衣、中衣,里夜,七八件衣服全部沾了血,裡衣更是被血浸透,粘在傷口上。
「是鞭傷,傷勢很重,還在流血。」暗衛沒有將裡衣脫下,不是不脫,而是脫不下來。
衣服和傷口沾在一起,要把衣服脫下來,必然要連著那塊皮肉一起扯下來,這會加重武毅的傷勢。
「把褲子也脫了,再去拿瓶烈酒來。」顧千城查看後,抬頭對暗衛道。
「沒事的,血不流就好了。」武毅看著眾人忙進忙出,一副自責的樣子。
「不上藥,你的傷口止不住血。」顧千城將武毅的裡衣剪開,用手指在傷處沾了一點血跡,放到鼻間聞了聞,「鞭子上浸了藥,會讓你一直流血不止。」她就說嘛,這麼冷的天,這血怎麼會一直流。
「不會,這藥……藥效只有半個時辰,到了時間就不會再流血。」武毅一點也不意外,熟稔的語氣無聲告訴眾人,這不是他第一次挨打。
「流半個時辰,足夠要你半條命。」顧千城聽武毅這麼說,就知抽打武毅的人,絕對是用藥高手,或者說他身邊有這樣的高手。
按這個血量流半個時辰,要不了武毅的命,卻能讓武毅虛弱一年半載。
「死不了就行,在漠北能活下來就是福氣。」武毅話是這麼說,可卻沒有拒絕顧千城為他上藥。
身子太弱,無法挺過漠北的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