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殿下平時極少說什麼哄人的話,也很少做什麼哄人的事,可事關她的事,哪怕是再小的事,他都能記清楚。
「又不是給我喝的。」秦寂言取出一壺酒,「我喝酒。」漠北的酒烈,可卻正和他胃口。
此次漠北之行,也算是大有收穫。長生門的事不說,光這酒就是一大收穫。
有了這烈酒,行軍打仗帶上一兩壺,哪怕在雪地里也不用擔心凍僵。
兩人,一人飲茶,一人飲酒,雖不曾言語,卻自有一番味道。
秦寂言喜美酒卻從不貪杯,只喝一杯便收了起來,反倒是顧千城剛剛在外面走了許久,身體有些涼,多喝了兩杯。
全身暖暖的,馬車一晃一晃的,顧千城不由得犯起困來,秦寂言見顧千城一副懶懶的樣子,便將中間的茶几移開,示意顧千城躺到他懷裡。
顧千城也不矯情,半個身子倚在秦殿下懷裡,秦寂言怕她躺的不舒服,還特意調整了一個位置。
手指纏繞著顧千城的長髮,秦寂言問道:「武家舊部,你有什麼打算?」武家舊部,如果不能為顧千城所用,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顧千城懶洋洋的說道:「再給武家一次機會吧,如果在我們離開漠北前,他們還沒有行動,你就隨便處置,不必管我。」這個隨便處置,必然是要將他們全部斬盡。
別說秦寂言,就是她也不會允許,這麼一隻人存在。
太危險了!
「依你。」秦寂言眉也不抬的說道。
雖然,依他的本意,他是不打算放過武毅和武家舊部,可顧千城想給他們一個機會,那就給吧。
顧千城似乎知曉秦殿下的打算,悶笑道:「會不會覺得我太善良?太心軟了?」
「不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可以。」善良、心軟沒有什麼不可以,每一個人內心都有柔軟的一面,他的千城也是人。
「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我只是想給他,也給我自己一個機會。畢竟武家暗部的人不少,真要從頭開始培養,不是容易的事。」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秦寂言的身份,她不會做讓秦寂言為難的事,可在許可範圍內,她還是想要一點特權。
武毅此舉著實可惡,如果他不姓武的話,那麼他當場就死了,可他姓武,她願意給他一次機會。
當然,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他要是抓不住,她也不會心軟。
她與武毅不存在什麼姐弟之情,她純粹是看在他姓武的份上。
秦寂言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顧千城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