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主忍不住看了一眼,眉頭緊皺:「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這是一種心裡暗示,藥王谷主身為大夫,經常拿人做實驗,又怎麼會不懂?
「藥王是嫌血流的太慢了嗎?不要著急,現在天氣冷,不會那麼快壞掉,每隔一個時辰,我就會讓人給你換個盆。」顧千城知道藥王谷主在說什麼,可就當聽不懂,藥王谷主能奈她何?
「顧姑娘這麼有信心?」不過是一個不滿雙十的小姑娘,他就不信憑自己的心智,還贏不過一個小姑娘。
「是人都怕死,尤其是站在高位的人。藥王你怕不怕死我不知,但是我怕死。易地而處,我要是藥王你,看到生命一點點流逝,我定會心慌不安。」死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幾滴血,現在不顯,可滴上了個一天一夜,隨著時間拉長,她敢保證藥王谷主一定會崩潰。
瞥了一眼藥王谷主正在滴血的手腕,顧千城笑得和善,「藥王你放心,我在刀子上抹了一層藥,不管血流出來多慢,傷口都不會凝固,血一直流,一直流,直到……我說停為止!」
「最毒婦人心。」藥王谷主差點吐血。
「隨便谷主怎麼說,左右我不在乎過程,只要達到我想要的目的便成。」留下這話,顧千城帶著官差往外走……
「你要去哪裡?」藥王谷主發現顧千城的動作,忙開口。
一個人在幽閉的石室內,再加上一直不斷的流血,這太考驗人的心理承受力。當然,藥王谷主不認為自己承受不住,可有人在室內,他所在承受的壓力,無疑會小很多。
顧千城停下,轉身道:「藥王放心,一個時辰後,我會讓人給你換裝血的盆子。」
說完便不再理會藥王谷主,帶著人往外走,同時將石門與透光的窗關上,將一室漆黑留給藥王谷主一個人。
「混帳!」看不清,沒有人,不知時間的流逝,無法分散注意力,耳邊只有「滴答滴答」的血流聲,處在這樣的環境中,真的能叫人崩潰。
可是,任憑藥王谷主喊得再大聲,也沒有人開門進來,直到一個時辰後,才有官差端了一個空盆,將地上的盆子換走。
藥王谷主不想說話,可等到官差一言不發,端著銅盆要走時,卻忍不住問道:「顧千城呢?」
只有一個時辰,對藥王谷主的影響並不大,至少他此刻還十分清醒。
官差沒有回話,甚至連腳步都不遲緩一下,好似完全沒有聽到藥王谷主的話。
這一走又是一個時辰,藥王谷主又獨自在暴室呆了一個時辰,才等到進來換盆子的官差。而這一次藥王谷主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就是他和顧千城在比,比誰更在乎,比誰更能沉得住氣。他要表現的在乎與急躁,顧千城就更有底氣與他耗。
從中午到傍晚,一連三個時辰,藥王谷主放了三盆血,身體已開始發冷,腦子也暈沉沉的不受控制,藥王谷主知道再放下去,他這身體可就毀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