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千城?景炎,做人不能這麼無恥,江南的事你能忘,我們卻忘不了。當初,顧千城差一點就被你活活燒死。」景炎忘了江南的事不要緊,他來提醒景炎。
至於景炎後面那些話?
秦寂言只當沒有聽到。
「景莊的事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千城的命,你信我一次。」景炎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帶著幾分苦澀。
秦寂言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一聲,擺明不信。
顧千城卻在沉默片刻後,點頭道:「我信。」她相信景炎沒想過要她的命。
「但是……」不等景炎高興,顧千城話鋒一轉,又道:「你利用我是事實。你沒有想過要我的命,卻拿我的命威脅皇上,你這麼做和他有什麼區別?」
顧千城指向老管家,漆黑的眸子沉靜如水,定定的看著景炎,沒有嘲諷也沒有怨恨,可就是這樣平靜的眼神,更叫人難堪。
「千城……」景炎開口,可對上顧千城平淡如水的眸子,景炎到嘴的解釋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狼狽的別開臉。
顧千城說得對,他在江南拿顧千城要挾秦寂言,和現在老管家拿她要挾秦寂言沒有什麼兩樣?
無視景炎悲傷的眸子,顧千城繼續道:「所以,以後別再說關心我,也別再過問我的事,我們永遠回不到從前。」傷害已經造成,傷痕已經烙下,想要和以前一樣,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能嗎?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就算將水收回來,看上去和原來一樣,可那水也不是之前潑出去的水;就算將破鏡粘起來,看上去沒有一絲裂縫,可那鏡子也不是之前的鏡子。
她不是聖母,就算她願意站在景炎的立場上,替景炎著想,也不能接受景炎囚禁她,拿她威脅秦寂言。
景炎的行為,與老管家有什麼區別?
顧千城一臉冷漠的看著景炎,完全不受景炎臉上的悲傷與自責影響,神色淡漠的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景炎幾乎失去與她對視的勇氣。
「千城,別這麼看我。」別像看陌生人一樣他,他寧可顧千城恨他,怨他。至少說明顧千城心裡有他,把他當成朋友,會怪罪他的背叛與利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把他當成陌生人,就好像從來不認識他一樣。
「不這麼看你,我該怎麼看你?恨你?怨你?然後找你報復?」顧千城唇角輕扯,自嘲一笑,「真要怨的話,我也不會怨你,我只會怨我自己。明知你這人很危險,明知你接近我別有所圖,我仍舊犯蠢的相信你,還想與你合作,簡直是蠢的沒有藥救。」
她早就看出景炎居心叵測,還傻傻的跳入景炎所設的陷阱,不是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