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放鬆下來,任由宮人將她扶下去,景炎略略整理了衣衫,穿著帶血的衣服,一跛一拐的走了進去。
沒辦法,他的左腳不僅僅是二次受傷,還是三次,四次受傷,基本上已經廢了,就算及時醫治,日後也會落下比較嚴重的殘疾。
「皇上。」景炎站在殿中央,抬頭看著高坐在龍椅上的秦寂言。
秦寂言正在給顧千城寫信,景炎進來他便放下筆,上下打量了一眼,「沒有朕預想的狼狽。」景炎一身是血,看上去很嚇人,可實際上並沒有受傷。
「墨家後人,怎麼會蠢的跟上萬大軍真刀實槍的打。」不需要秦寂言招呼,景炎就走到一旁坐下。
「腿怎麼了?」景炎雖極力掩飾,可秦寂言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景炎的傷,太明顯了。
「殘了,唐萬斤的力道你又不是知道嗎?」景炎並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說道。
他不是不介意,而是早在封府,就知道自己的左腳好不了。
「你活該。」秦寂言一點也不同情景炎。拒絕他的條件,跑出去獨自尋唐萬斤,把自己弄殘不說,最後還是要乖乖接受他的條件,不是活該是什麼。
「我不喜歡受人威脅。」秦寂言所說的合作,根本沒有給他選擇的空間,他會同意才有鬼。
「朕沒有讓你吃虧。」出多大的力,得多少東西,景炎短期內會有一些損失,可從長遠來看,占領北齊的城池,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解決了北齊的危機。而我卻要出人、出力,與北齊硬戰,你說我吃不吃虧?」如果不扯上大秦占了多少便宜,他確實不吃虧,可算上大秦占的便宜,他就虧大發了。
他對北齊開戰,牽制北齊的兵馬,最得利的人就是秦寂言。而秦寂言什麼都不用付出,只需要在事成後,拿出大國的勢力壓人,逼迫北齊妥協就行。
也許有人會覺得,秦寂言也出力了,事後出力也是出力不是嗎?
可別忘了,秦寂言事後出力卻是為他爭取地盤,逼北齊把國土讓給他,你說北齊心不甘情不願,迫於大秦的淫威讓了國土後,會把這筆帳算在誰頭上?
大秦強勢,北齊惹不起,可他呢?
他手上就那麼一點兵馬,與北齊小打小鬧還行,真要惹毛北齊,讓北齊與他死磕到底,到時候他是向秦寂言求救呢?還是放任自己被北齊滅了?
這還是最好的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秦寂言事後不出力,或者北齊不賣大秦的帳,強硬的與他死磕到底。
到時候他雞飛蛋打,什麼也得不到,最後指不定還得向秦寂言求救,甚至被逼與北齊站到對立面,不得不依附大秦。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景炎怎麼可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