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要是不除了長生門,這一生都不會安穩。
老管家很想說不,可事實擺在面前,容不得他睜眼說瞎話。只是,老管家卻不肯就此認命,強自辯解道:「聖上,老奴雖是長生門的人,可從來不曾背叛過聖上,只除了這件事。」所以,請聖上高抬貴手,別再折磨他了,這寒風……吹得他生痛。
此地離江南已是不遠,要是他此刻病了,到了江南,接下來的計劃可要怎麼辦?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彭長老在朕身邊這麼多年,還不清楚朕的為人嗎?」秦寂言雙手垂放於扶手兩側,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看著漫不經心,可卻莫名的讓人害怕。
老管家吞了吞口水,壓下心中的驚懼,勉強扯出一抹笑,「聖上想怎麼做?」
「朕給你一個機會,交出擇子的解藥。」秦寂言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也不願意與老管家扯太多。
「擇子的解藥?」老管家苦笑一聲,閉上眼道:「聖上,擇子的解藥不在我身上,只有到了江南,才能拿到擇子的解藥。」
「讓人送來。」秦寂言當然知道擇子的解藥,不在老管家身上了,要在老管家身上,他早就拿來了,哪裡會在這裡跟他廢話。
「聖上,那人……不是老奴能命令的了的。聖上要擇子的解藥,只能去江南。」老管家低垂著頭,不敢看秦寂言。
這個時候,他已經感覺不到冷了,和死亡相比,這點寒冷算什麼?
果然,秦寂言冷笑,「既然如此,朕留你何用?」沒有老管家,他去了江南,對方同樣會找上門。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老管家綁走顧千城絕不僅僅是為了活命,更多的是長生門要顧千城。
江南,怕是有一場硬仗等著他了!
「有老奴在,聖上……至少有談判的籌碼。」老管家很想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可卻底氣不足。
老管家已經想要放棄了,卻見秦寂言緩緩開口,「有道理。既然是籌碼,就好好享受籌碼該有的待遇。來人……把彭長老帶下去,朕不想看到他健康的出現在江南。」敢折磨他的千城,他會千百倍的討回來。
至於江南的事?
恐怕不是老管家一個小小的長老能左右的。
「聖上……」老管家嘴唇顫抖,可喚了一句卻再也說不下去,或者他知道再說也無用。
暗衛再次出現,像拖死狗一樣,把老管家拖了下去。
沒從老管家嘴裡問出有用的東西,秦寂言的心情十分不美妙,為了不影響到顧千城,秦寂言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繼續坐在船頭吹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