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嬸這也是沒法兒了!”二夫人說著說著便一拍大腿,眼角擠出兩滴可憐巴巴的眼淚來。
雲央壓根兒不吃她這一套,狀若吃驚的捂住嘴巴,又眨巴眨巴著眼睛補一刀子,“原來府里這些年已經寒摻到要用媳婦的嫁妝補貼公中了……”
“那……二妹妹每日早上都要用的燕窩,是吃我娘的嫁妝的?!”最後一句話,雲央學著二夫人剛剛的模樣拔高了音調,充滿了難以置信,便是屋外的人都能聽到一耳朵。
二夫人眼角拼命擠出來的那可憐巴巴的兩滴眼淚似乎因為太過錯愕而沒有控制穩,一下便滑到了下顎,又滑稽的滴在了二夫人的衣襟上。
“央……央兒怎麼會這麼想?你二妹妹的吃食自然是從二嬸的嫁妝里出。”二夫人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總覺得她說什麼雲央都能夠從裡頭挑出毛病再拎出來說。
果然,雲央又眯了眯眼睛,二夫人在腦中過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自認什麼也沒說錯,卻又看到雲央動了動唇瓣,不由嚇得瞳孔放大。
“二嬸剛剛不是還說自己的嫁妝沒多少嗎?怎麼這會兒能撐得起二妹妹每日吃燕窩了?”
雲央說完又瞅著二夫人萬分難看的臉色,繼續道:“侯府都可憐到需要用我娘的嫁妝來補貼,二妹妹的燕窩卻每日都不落,可見二嬸真是生財有道,疼二妹妹也疼的厲害。”
“想必我娘的嫁妝放在二嬸手裡,只要不再繼續補貼侯府,到我出嫁的那一天,肯定只比原來的多,不比原來的少。”
三夫人在一旁聽著,聽到此,險險為雲央這精彩的說辭鼓起掌來。
可不是嘛!
她這二嫂一邊哭窮,一邊又用得奢侈,沒心沒肺的要昧下長嫂給女兒留下的嫁妝,補貼的自己又補貼著女兒,還光冕堂皇的說是為了侯府,真真是個不要臉的。
這會兒,雲央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就看她這貪心不足的二嫂怎麼把這齣戲給唱下去?
嘖,真沒看出來,她這侄女兒嘴皮子這麼厲害。
雲央如同沒瞧見二夫人已經黑的跟鍋底似的臉色,又繼續道:“今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就不在這些俗物上多說了。”
“府里的下人自然給六倍月錢,央兒可沒有把自己說出的話又吞回去的習慣,這事就勞煩二嬸了。”
雲央笑眯眯的說完,又摸了摸被她捧在手裡的質地光滑的聖旨,一副幸福的不成樣子的小模樣,又領著身邊的夏兒款款的走了。
二夫人眼睜睜的看她得意,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兩眼一翻進昏了過去,緊接著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雲央得知了,不過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