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淡淡的掃一眼德妃,果真是乞憐搖尾的賤皮子當慣了,深居高位也掩飾不住那股俗氣,估摸著也就只有陛下喜歡了。
皇后也沒在這上頭過分糾結,德妃向來心高氣傲,這次在自個兒媳婦面前丟了臉面,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她回去會怎麼作。
她示意站著的三人坐下,這才問道:“陛下怎麼來了?”這些年,皇帝可嫌少來她宮中,更別說是大白天了。
皇帝看了一眼過分安靜的容揚,道:“聽聞揚兒過來給你請安,他媳婦也來了,就順道過來看看。”
容揚一向無欲無求,從沒有主動開口要過什麼,前些日子卻看上了老靖寧候的孫女,皇帝有些好奇。
廢太子因巫蠱之術被廢,皇帝當時氣憤,卻沒想要太子的命,可太子突然暴斃,所有證據又都指向太子,皇帝無奈之下,廢了太子。
而這些年,皇帝查到了些事,知道當初的事或許並非那麼簡單,且廢太子有可能是無辜的,又見到病懨懨的容揚,心裡的愧疚一下就涌了上來。
容揚聽到直白的他媳婦三字,忍不住曲了曲手指,雲央……這還沒嫁給他……算不得是他……媳婦。
他偷偷覷一眼雲央,發現她正低眉順眼,丁點沒有剛才的囂……跳脫。
德妃聽到皇帝是來看容揚和雲央的,心頭不舒服,連忙道:“陛下,燁兒的媳婦也來了呢!您瞧瞧。”
舒雲歌連忙把儀態擺得更端莊些。
皇帝看了一眼舒雲歌,點了點頭,“右相教導出來的女兒,定然是好的。”
德妃瞬間眉飛色舞,眨眼睛就忘了剛才的狼狽,“可不是嘛,陛下,雲歌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比得上的,某些人啊,拿著一張臉出來說道,也不回家去丈量丈量臉皮的厚度。”
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雲央見德妃別有意味的眼神飄過來,疑惑道:“德妃娘娘這是在說臣女嗎?”她眉眼如畫,哪副神情都是極美的。
德妃沒料到她膽子這麼大,在陛下面前也敢隨便出聲,眼珠子一轉,想到了雲央剛剛說的話,張嘴就道:“哪呢?這世間的話啊,向來不是說者的意思,而是聽者的想像,雲小姐可別想太多才好。”
嘖,一字不變,照搬照套,看來她這話給德妃的印象極為深刻嘛!
雲央臉上的疑惑稍稍減了點,道:“娘娘可莫要欺我沒見識,祖父在世時時常與我說,只要是人說話那就一定有目的。”
“若是一個人說出的話沒明確的意思,又怎叫人知道他的想法,可見娘娘是有這意思,只不過說得隱晦,雲央恰巧聽出來罷了。”
容揚嘴角彎了彎,便是皇后眼中也含了笑意。
德妃那是直接被氣了個仰倒,她的話可是照搬照套雲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