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自嘲地笑著,「什麼病?花柳病聽過嗎?就是青樓女子的病,是你們讓我在大牢里待著,那些男人們瘋了一樣地撲過來。」
「直到我肚子大起來,才算躲過去。我有什麼錯,我就是爭取好一點的生活,我錯了嗎?」
「你們一個個都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我,宋國安若真的無心,能為了我和離嗎?他就沒錯嗎?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花柳病?宋悠悠想到娘抱著的小崽崽,趕緊讓人帶著大夫去看看。
這屬於那什麼病,母嬰不知道是否傳染。
女囚在大牢中,被那個啥屬於正常,當初他們沒有干涉,也沒有阻止。宋悠悠現在倒是覺得有幾分殘忍了。
誰能想到事情居然走到這一步,她走過去,「秦眠,若是你想治病,我幫你。春熙堂我去打個招呼,你往後就去那邊拿藥不要銀子。」
「若是你病好後,願意自力更生,就去織布,我收下你。前提是你改過自新,不要再胡鬧,再打擾別人。」
秦眠滿臉淚水,病痛的折磨讓她快要死了,「宋悠悠,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你我都是女人,你犯的錯,已經受到懲罰。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機會。」宋悠悠說完就轉身,趕緊去娘家。
方小春對宋悠悠的選擇,並不覺得意外,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是光。
哪怕再陰暗的人,照射到這光,都能感受到溫暖。
「對不起,我錯了。」秦眠對著方小春磕頭,「當時我就覺得他好,我一直都沒有得到過男人的愛,所以我才會做錯事。」
「你起來吧,就像悠悠說的,你已經得到懲罰,往後好好治病,好好做人,若是你真的改過,宋家不會不讓你見孩子。你這番模樣,就算孩子給你,你又能夠給孩子什麼呢?」方小春也是當娘的人,孩子與她一樣都給了宋家。
秦眠也算是嫁給宋國安一場,所以她們是一樣的人,現在又都退出了宋家。
她的大度讓秦眠更加羞愧難當,她當初是豬油蒙了心才做了這些事情。
「當初我和離回到秦家,秦家布莊的生意明明是我做起來,可是我爹娘卻要轉給他們的兒子,他們兒子再無能,也比我好。所以我就算計著要離開秦家,可找一個好人家太難,宋國安就這樣闖入我的視線里。」秦眠第一次將當初的事情全盤托出。
方小春沒有打斷她,其實她還有一個心結,那就是宋國安為何當初拋妻棄子都要跟著眼前的女人。
若是論年輕漂亮,當時的她確實輸了,可他們一起走過來十多年的感情。
「我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崇拜他,理解他,肯定他,鼓勵他,又被他所救的小女人。成功地從你這裡搶走了他,但是這樣的事情,毫無意義。直接毀了我自己。」秦眠用盡心機得到的卻是一個根本就不愛她,並且沒什麼能力的人。
「我們在一起後,其實他心中想得都是你,方小春若是你們可以和好,也算減輕我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