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
阮姝抬眸看過去，是有點好奇貓貓在身的。
「因為他以為上了學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當天就和同學搶東西打架，還輸了，他以前從來沒輸得那麼慘過，後面再送他去學校的時候，他都會想盡各種辦法從學校里試圖逃出來，失敗了就哭，誰也哄不好。」
阮姝從他說的故事中仿佛看到了一個為了逃學的小孩，各種想辦法和老師，和家長鬥智鬥勇。
沈煜見她情緒逐漸放鬆，就開始引導她說話。
沈煜問得深了，阮姝抱著爸爸的手，表情糾結的咬著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阮清然安慰她「姝姝不說也沒關係，會慢慢好的。」
阮姝低著頭，手指扣著衣服布料，小小的弱弱的聲音傳出來。
「我，我做了個夢。」
她低著頭的眼裡閃著淚光說「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夢，但很清楚的記得，我好像在另一個世界有過短暫的一生，只活了十二歲。」
她恍惚著，阮姝其實到現在也有些分不清楚，那倒是是夢，還是她轉世投胎的時候孟婆忘記給她喝湯了，所以這輩子還記得上輩子的事情。
阮姝慢慢抬頭，神情緊張的看著爸爸和哥哥，眼睛紅紅的，但還是決定鼓起勇氣把那些記憶說出來，只是聲音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顫抖。
「我在那個世界出生後不久，爸爸媽媽很快就離婚了，但他們誰都不想要我，所以我就輪流讓他們養著，沒有固定的家。
一個月在爸爸那裡，一個月在媽媽那裡，再過不久，他們又各自組建了家庭，有了弟弟妹妹後，我的臥室變成了很小很小的雜物房，陽台。
我有很乖的照顧弟弟妹妹們的，但是，但是他們還是不喜歡我……」
阮姝低落的呢喃「我很聽話了，沒有出去玩，沒有弄髒衣服，自己洗衣服，洗碗，還有認真的學習，可是……」
她抬頭看著爸爸，眼底水霧瀰漫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他們還是說我不乖，老給他們惹麻煩，上幼兒園的時候是他們欺負我，我只是頭髮被扯疼了推了他一下，沒有打架的，媽媽為什麼不聽姝姝解釋啊，她還打我的臉，好疼好疼的。
我下雨不是故意不帶傘的，我只是真的沒想到，沒有不聽話不乖的，姝姝後面都有乖乖帶傘了，我沒有推妹妹呀，是她不小心摔倒了我去扶她，可是爸爸為什麼什麼都不聽我說就打我啊……」
明明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阮姝清澈的眸子裡透著茫然和不解，卻已經淚流滿面。
而坐在她旁邊的阮霄此刻眼底黑沉像是蓄積了無數的雷霆暴雨，他額頭青筋凸起，極力的忍耐著心的暴戾情緒。
第98章 心裡的委屈
和他差不多的還有阮清然，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姝姝內心還藏這樣的秘密，她一個人藏著，一個人默默的消化。
「別說了。」
阮霄把她有些顫抖的小身軀抱在懷裡，聲音低啞「姝姝很乖，那是他們的錯。」
阮姝抱著爸爸的脖子，帶著溫度的滾燙淚水啪嗒啪嗒的砸在爸爸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