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該是生機勃勃地生態園林,卻如同槁木般枯燥乏味,看一眼就覺得窒息。
岑彧踩在院落內的小徑上,沒有分給周圍半分眼神,直直地朝前走。
俊朗的五官冷沉發寒,挾居著凜冽的煞氣。
走進茶室,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背對著他,正在心平氣和地做著茶。
茶香裊裊,卻令人作嘔。
岑彧邁步,沒有任何感情的嗓音從男人處發出,"看來這麼多年焚香煮茶的生活,都沒有消弭掉你的野心。"
"岑儼。"
輪椅上的男人 沒回頭,吹了吹升騰的熱氣,抿了口,不緊不慢道:"沒規矩。"
"以前教你的規矩都白教了,見了我連聲爸都不叫了。"
話落,茶杯觸抵桌面,放出一聲悶響。
隨後,輪椅轉動,男人的面容徐徐展現。
老邁的臉上皺紋縱橫,一雙鳳眸嵌於其上,笑著。
卻如蛇蠍。
他淡淡地看了眼岑彧身後列成兩排的黑衣保鏢,面不改色。
"怎麼,我的兒子終於想起自己的父親了?"
岑彧扯唇, 揚手。
身後的人立刻會意。
巨大的綠色編織袋被人直接投入室內,裝在名貴的博古架上,擊落滿地瓷瓶。
四濺的瓷片炸開。
"咕咚"一聲,碎片從岑儼的手腕掠過,裝在茶杯邊沿,而後墜入剛剛沏好的茶水。
岑儼伸手去拿茶杯的動作生生止住,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麻袋裡的人痛苦呻吟。
綠色粗糙的編織袋起伏片刻,便從裡面鑽出一個人。
是耿睿。
嘴巴被堵著,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只是無助地看著岑儼。
祈求他的庇護。
誰也不知道,昨天那個晚上他都經歷了什麼樣的折磨。
男人聲音落地,"岑儼,手伸得太長了。"
岑儼的目光落在另一邊,幾乎已經看不出真實面貌的人。
瞳孔劇縮,捏著茶杯的指尖泛白。
"哐!"
茶杯擲地,"放肆!"
"岑彧,你跟我發什麼瘋!"
岑彧的聲音淡得幾乎沒有情感,"我確實小瞧你了。"
"就算你被我控制在這間房子裡,依舊有辦法干預我的生活。"
岑儼看著人不人鬼不鬼的耿睿。
眼睛裡浮動著興奮的光彩。
能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現在一句喊疼的話都說不出來,可見這個人起的作用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