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直接胃出血住了院。」
「而且裴總醒了之後就說要出院去公司,也不好好吃飯。」
高瑞越說越覺得自己像是個操心的老父親,「多虧了老闆母親過來,老闆才勉強在醫院裡打了一上午點滴,現在又說要回去。」
「我沒辦法,正打算下去開車的就看見您了。」
高瑞手裡還提著保溫盒,原封不動,看得出來裡面那個人估計看都沒看。
明姻臉色越聽越凝重,覺得這個人真是挺胡鬧的,越來越幼稚。
她撓了撓眉心,伸手,「把東西給我吧,我送進去。」
高瑞大喜,趕忙遞過去,「您說話絕對管用。」
明姻這次沒敲門,直接開門進去。
本該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背對著她正要下床,手上還貼著醫療貼,那是點滴之後的痕跡。
此刻抬手正要解扣子,是想換衣服直接走人。
聽到動靜,頭也沒回,嗓子又沉又啞道:「車停好了?」
他站起身,回身扯下上身的病號服,正彎腰去拿床上的襯衫,一道平靜柔潤的女聲從前方飄過來。
「病好了?」
這一句話語氣淡淡的,有點質問的意思。
裴闕手指一僵,赤|裸的上身肌肉驟然緊繃,他眸中掠過錯愕,猛然抬頭。
朝思暮想的女孩此刻娉娉婷婷地站在他面前,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是一雙狐狸眼末梢勾著,紅唇張合著,精緻的五官在白熾燈下更加瀲灩。
明姻見他只看著自己也不說話,上前幾步,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柜上,直視著他,「看我幹什麼。」
「把病號服穿好,躺床上,吃飯。」
她一連下了好幾道指令,語氣說不上柔和,硬梆梆的。
裴闕沉默著,把拿起的襯衫又放回去,撿起剛才丟在一邊的病號服給自己套了上去。
穿完之後又看了她一眼。
明姻挑了挑眉,下巴微抬,讓他躺回去的意思。
裴闕沒說什麼,坐回去,躺下。
「蓋被子。」
裴闕又把被子拉到身上蓋至小腹處。
他一言不發,就是眼睛像是黏在了明姻身上,一刻也沒離開。
眸中目光複雜得很,又深又沉,莫測難明的模樣。
薄唇泛白,本就白得冷淡的肌膚此刻更深。於是讓那張臉的銳利斂去不少,桃花眼嵌在上面,沒那麼有攻擊性,反而顯得不設防得很。
相比之下,明姻反倒顯得趾高氣昂起來。
她看著人躺好,把保溫盒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正要把蓋子擰開,一隻大手覆蓋上來。
明姻抬眸瞥他一眼。
裴闕低聲道:「我來擰。」
明姻冷笑一聲,自顧自打開,「我現在可比你力氣大。」
「你還挺厲害的,不是千杯不醉的嗎,怎麼,還不滿足,想再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