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川躊躇著正yù組織言語簡要地和她提提他和這國師的過往,話還未出口,肩膀上就落下了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他:“我不會笑話你的,我只會幫你去欺負回來。”
那語氣認真的,只差指天立誓了。
原本還在他心頭縈繞著的揮散不去的那些灰暗qíng緒,剎那間便如過眼煙雲,被她一袖拂去,一gān二淨。
尋川抬眼,眼裡含笑,問道:“你要如何欺負回來?你打不過他。”
“那我就不偷懶了,勤加修煉。”搖歡皺起眉,嘀咕:“想欺負人總是有辦法的。”
想欺負人,總是有辦法的。
她也許並不知道,自己這一句無心的話,勾起了他心底多大的貪yù。
尋川低下頭,不去看她。
眸底那些涌動的qíng緒被他盡數遮掩,連這無盡的夜色都未察覺。
她腳腕上的傷被術法所傷,並不能像往常那樣用靈力就能恢復,尋川替她包紮好,看著她雪白的腳腕上纏著的白紗布,不知想到什麼,眸色微微變得暗沉了些。
搖歡正和帝君說送辛娘出暗河,讓她回長央城之事,沒聽到回應,定睛一看見帝君在出神,便用被他托在手心裡的腳丫輕輕地踢了踢他:“你怎麼都不聽我說話。”
尋川回過神,握緊了她的腳腕:“你再說一遍。”
搖歡嘆氣,用一副無奈至極的表qíng瞥了他一眼,才重複道:“我把御龍洗jiāo給辛娘了,讓她回長央城去救姜易。她走得不快,路上也不知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不過現在回去找辛娘也不實際,她根本不知道辛娘到哪了,這一路找去也是盲目。並且,事已至此,她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國師就是元豐真人這事顯然需要儘快告訴霧鏡和余香,還有被茴離帶走的神行糙,每一件事都催促著她快快動身去嶺山。
這些原本如亂緒一樣的事件全部接連在一起,竟讓搖歡隱隱嗅到了一絲yīn謀的味道。
她好像……正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控著,一步一步邁入設好的陷阱里。
忽然變得聰明了起來,搖歡有些不適應,她撓撓頭,正yù縮回仍在帝君手心裡的腳,下榻倒杯水喝。
剛動一下,卻被帝君牢牢握住。
搖歡睜圓了眼,解釋:“我……我去倒茶。”不瞎跑。
“坐著我來。”他面色惺忪,似剛回過神。鬆開搖歡後,幾步邁到桌前,斟了一杯茶遞給她。
看她飲下,目光里猶帶幾分渴意,尋川又倒了幾杯,直餵到她推開杯子不想喝了,他才就著這盞杯慢慢抿了一口。
屋內的氣氛,忽然就有些……悶悶的尷尬。
搖歡望著帝君jīng致的眉眼,一時腦子進水,傻不拉幾地問了一句:“帝君你也渴了?”
問完,她輕咬住舌,對自己的犯傻悔恨不已。
不料,後者卻格外認真地回答:“水能解渴。”
搖歡“哦”了一聲,有些懵。
這對話……難不成帝君腦子也進水了?
“不是你理解的口渴。”尋川慢條斯理地放下杯盞,目光清亮地注視著她。
搖歡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口渴還有其他的意思?
她望天,還未想出答案來,坐於軟塌之側的人,已低下頭來,以唇覆唇,身體力行地給她答疑解惑。
第六十六章
龍生xingyín,對酒足飯飽後做些羞羞之事有近乎本能的喜歡。
搖歡就格外喜歡吃帝君的口脂。
只是她唯一會的,也是當初帝君教她的。
她試探著張開嘴,被吮住嘴唇,他溫熱的鼻息拂過她的鼻尖,微微的熱意,繚繞不絕。
搖歡閉起眼,蜷成拳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扯住軟塌上鋪著的柔軟毛毯。
她的順從無疑是催化的qíng藥,尋川輕捏住她的下巴,控住她微微後仰的腦袋,頭一次失了慣常的溫和,近乎掠奪一般親吻著她。
她蜷起的雙膝隔在兩人之間,他的指尖就沿著她的紗裙一路滑至她的腳腕,直到摸索到他剛包紮好的紗布。
帝君觸碰到了她的傷口,傷口上燒灼般的痛感讓搖歡qíng不自禁地縮了一下腿。
她睜開眼,恰好對上帝君比夜色更深幽的雙眸,那眼底奪魂攝魄般的熾熱讓她心頭一怔,手指剛推至他肩頭,腳腕就被帝君往一側拉開。
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轉而落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頸窩。他覆上來,徹底把她壓在了身下。
似乎是怕她撞著腦袋,在她被壓倒在軟塌上時,他的手心墊在搖歡的腦後,輕輕地扶了一下。
搖歡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他眼底那些或晦澀或壓抑的qíng緒看得她格外迷茫,她總覺得帝君這樣的眼神裡帶著太多的掙扎和時光的沉澱,那裡有任何人都到達不了的灰暗之地。
這種近乎直覺的發現,似乎終於能夠解釋帝君今日的反常。
搖歡的手指從他的外衫滑入,推至他的肩頭,在他的頸窩處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