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棉則是一頓,想著他的意思應該是這個沒問題了,當下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那打賞東西總不能我出啊,我一分錢都沒拿到。”
她說得直截了當,一語點明中心,慡快地讓他不由發笑。
蘇錦棉倒是被他突然笑起來的笑容嚇得汗毛直豎,完全不知道是哪裡觸了這祖宗的霉頭,正打算自己吃虧點的時候他卻笑出聲來。
“你倒是挖好了坑讓本皇子跳啊。”他的眼神一凜,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隨即,淡淡道:“本皇子正想著今日chuī了什麼風,倒是把蘇小姐chuī過來了。想著蘇小姐怕是最討厭來這裡了……”
蘇錦棉雖然早就做好了打算,但當八皇子的反應真的應驗了自己所想的那樣時,還是有些頭皮發麻。抿了抿唇,蘇錦棉淡然一笑,“八皇子說笑了。”
“本皇子還道蘇小姐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呢,原來都是凡夫俗子罷了。”
如果之前說八皇子的話里還隱晦著些,那麼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她的面子問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她見錢眼開了。
蘇錦棉怒極反笑,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擺,冷聲道:“呵,我還道這富麗堂皇的主人家該有多熱qíng好客呢,實在不知道殿下如此勢力小氣啊。”
要說蘇錦棉的膽子——不可謂是不大的。
這樣的指鼻子罵人的話都敢說得那麼風淡雲清,顯然已經把得罪八皇子這件事qíng當作家常便飯了。
果不其然,八皇子的眼神一冷,沉聲道,“風大閃了耳朵,蘇小姐再說一遍?”
他這句話里暗含的警告不予自知,偏生蘇錦棉還真當沒聽見,冷冷的一笑,口無遮攔,“讓我猜猜,殿下是沒聽見呢還是不敢聽啊。”
這段時間間有間無的相處中,蘇錦棉倒是看得出來,這八皇子雖然bào戾乖張,但到底本xing還是不壞的。更何況她蘇錦棉現在占著上風,哪怕再頂撞了他,他都不能不顧及後果地把她怎麼怎麼了。
若是說沒訂婚之前,蘇錦棉斷然是不敢這樣的。但訂了婚之後……死期再早也是一年後吧?
那憑什麼他說什麼是什麼?他冷嘲熱諷她非要當作沒聽見?這麼委屈自己的事qíng她才做不來的好麼!
八皇子的眼神一晃,稍稍舉起茶杯晃了晃,隨即不在意地看了過來,“本皇子這般說你,你還不服?”
蘇錦棉偏生也是倔脾氣,當下也不管不顧,當作完全沒看見他眼底的冷色,繼續抬槓道:“自然是不服了,生意人有合作那禮尚往來,殿下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何談指教二字了?錦棉還真的不知道哪裡不好,讓殿下看著這般不舒服。殿下不妨說出來,錦棉也好繼續保持啊。”
八皇子倒是被她最後一句話噎到,稍稍抬眼看了過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蘇錦棉倒也從善如流,“那是殿下縱容的好。”
想必是看出來蘇錦棉是有備而來,他稍頓了一下便不再和她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了。只是沉默了片刻,低低哼了一聲。
蘇錦棉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會意這是他在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了,當下清了清嗓子,聲音清脆,落地有聲,“做生意人自然是一分價錢一分貨了,我幫你把畫舫管理的井井有條,那沒有一點報酬豈不是說不過去?”
哪只,八皇子聞言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根本沒有那日設陷阱讓她往裡跳的架勢了……當然,那日比今日可是客氣多了。
“你以哪種資格來問我要報酬的呢?”
蘇錦棉一頓,頓時傻了。
對啊,她以哪種身份?她哪種身份都不對好麼!
說是八皇子的未婚妻?那一家人談銀票多傷感qíng,雖然有個P感qíng。
說是八皇子的手下?那她這個小廝也當得太名不正言不順了吧?
那是什麼身份?何種身份能去他的面前要報酬啊?
想必是看出來蘇錦棉突然的窘迫了,這局面怎麼看都是他小勝了一盤,當下眼角眉梢的冷意都緩了下來。
“是棉兒還是蘇小姐呢?”他追問。
蘇錦棉猶豫再猶豫,終究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尷尬的身份。
八皇子卻是想起什麼,手微微一揮,“本皇子此番倒是受皇命下江南去一趟,蘇小姐回去收拾收拾一起去吧。是做打雜丫環,貼身丫環還是什麼身份由著你的xing子來,如何?”
他眼底的嘲諷笑意倒是刺得蘇錦棉瞬間炸毛,她學著他的樣子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哼,本小姐才不稀罕。”
蘇錦棉倒是難得露出這一面來,他一哂,倒是笑了起來,“若是本皇子打定主意帶你去了呢。”
蘇錦棉的心裡倒是清楚得跟明鏡一樣,若是真的受了皇命的話他倒是不會帶上自己去了,就算是受了皇命,估計也不是一時半會非要去的事qíng。他此番下去估摸著又是有點私人目的的了。
但轉念一想,既然有私人目的,那何必帶上她那麼個累贅呢?她能說能跑,要是走漏了一點他的風聲,那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事qíng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