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對勢力自然是不用說,能逮著她絕對是不會放過的,最好殺了她讓蘇府和八皇子反目成仇。那如果是自己人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呢?他願意為了一個蘇錦棉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更甚至於江山美人麼?誰能對前程似錦,權勢地位不動心?
但此刻他說要護著,那便就是護著,除了他,誰都不能動她一下。
說到這裡,還真的不能不提一下昨晚那一段噩夢。若不是這個讓她恐懼到極點感覺到生命都受到了威脅的夢魘,她怕是想不起來這一層的。
思索到這裡,她的心頭一跳,隨即又安分了下來。既然已如此,便隨遇而安吧。
************************我是隨遇而安的分割線~************************
河面有小船,蘇錦棉看著歡喜地緊,便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們坐船過去可好?”
見她興致勃勃的,八皇子抬眼看了看對面那穿得衣不蔽體的姑娘們,直接當作沒看見。顯然蘇錦棉還沒在狀態之中,或者是興奮過度?居然沒瞧見河的對岸就是花街。
點點頭,他故作不知,由著她興高采烈地拉著自己上船。
不一刻,蘇錦棉的臉色便詭異了起來,聽著河岸對面那群奔放的女子搖著手帕嗲嗲地叫著“公子公子”時,只感覺抖落了渾身的jī皮疙瘩。
柔曼的歌聲淺吟,蘇錦棉猶豫了片刻問道:“花街不都是晚上才開始做生意的麼?”
八皇子卻是一哂,笑得一臉無害,“怕是見著棉兒的美貌,覺得大受打擊了。”
蘇錦棉卻是被這話一堵,乖乖地坐在船頭不支聲了,這男人擺明了是在嘲笑她,那眼底的嘲笑居然都不掩飾一下,明明白白的在告訴她,“蘇錦棉,你傻乎乎的。”想到這,蘇錦棉只覺得胸口一悶,咬咬牙,不作聲了。
船家見他們這般模樣,以為是小娘子見狀生氣了,便出言緩和道:“看你們的樣子怕是外來的吧?”
蘇錦棉抬眼看了看笑得憨厚的船家點點頭,“是啊,昨日到的這裡。”
船家見此,笑得越發的燦爛,“小娘子……”
話一出口,只感覺渾身一冷,身旁那不動聲色的男人身上卻是迸出一股子冷意來,嚇得他立馬噤聲。
蘇錦棉卻是不自知,問道:“怎麼不說下去了?”
見蘇錦棉好說話,他看了眼看似看向別處,實則卻留意著這邊的男人,繼續搭話:“小娘子有空的話倒是一定要去鳳凰酒家喝一壺鳳凰酒。”
話一落,蘇錦棉還來不得搭話,就聽八皇子道:“誰准你叫小娘子了?”
這一說話,那份殺氣倒是濃重了起來,船家那划槳的手就是一僵,面如死灰。
蘇錦棉察覺到異樣,瞄了眼莫名其妙的八皇子,安撫道:“船家別介意,我夫君並不是有意如此,只是聽不慣罷了,你換個稱呼吧。”
蘇錦棉那句噹噹鍵盤用的我夫君瞬間消了他的火氣,那股凜冽跟來時一樣消失的也快。
蘇錦棉本想說是我兄長的,但轉念一想,八皇子從來不避諱地在人前就對她動手動腳的,哪有兄妹是如此相處的,只能稱他為夫君才是正常,否則毀得還是蘇錦棉的聲譽。
船家見此,摸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個粗人,倒是不懂這些,多有冒昧,公子別跟我這粗人一般見識。”
八皇子哼了一聲,也不答話,算是應了。卻把他那句“有空的話一定要去鳳凰酒家喝一壺鳳凰酒”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等蘇錦棉站在鳳凰酒家前面的時候,一臉狐疑地看著面不改色的八皇子。“為什麼來這裡?”
蘇錦棉說得純屬廢話,八皇子瞥了她一眼,理所應當地說:“既然來了哪有不到這裡的道理,更何況是那船家讓‘小娘子’一定要去的地方。”
蘇錦棉聽著被他故意咬重了的“小娘子”三個字,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之中得罪了他。
鳳凰酒家顧名思義就是鳳和凰。鳳是女人,凰是男人,譬如:鴛鴦。
蘇錦棉在察覺到這一層的意思時毫無意外地紅了臉,有些微的不自然。八皇子卻像沒事人一樣,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牽著她往裡面走去。
二樓設了個似擂台的台子,上面正有一女子帶著面紗彈著琴。只覺得餘音裊裊,音色和曲子皆是上層之曲。
見蘇錦棉聽得入神,他倒是好奇地偏頭問道:“棉兒可懂琴藝?”
蘇錦棉自小便學過,哪裡會不懂,只是志不在此,學得只是半桶水。當下便下意識道,“你有見過我彈過琴麼?”她沒正面回答,只是拋了這麼個問題反問,他卻像是知道一樣,勾著唇角笑得邪佞。
他身子纖長,本就帶著一股子的高雅貴氣,偏生上天對他不薄,賜了他那麼一張絕艷的臉,此刻穿著一襲光華四溢的紫袍卻是越發顯得英氣bī人,再沒有過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