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慌,像擺脫這夢魘,卻是怎麼掙扎都掙不開來。
在她心焦的瞬間,卻感覺腰上一暖,似是被人抱進了懷裡,她微微睜眼,便看見八皇子沉了臉色裹著她往榻上走去。
扯了錦被把她塞進去,他順手脫了外套,也鑽了進去把她攬進懷裡。
在冷水裡浸泡了太久,她的臉色蒼白,微微有些燒,渾身卻是冰涼冰涼的。
見她此刻睜開眼,他眸色越發的一沉,低頭就狠狠的一口咬在她的唇上。見她吃驚的表qíng,他似不解氣一般,攬著她的身體一緊,像是要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緊得她喘不過氣來。
蘇錦棉見他眸間一片厲色,也不敢再掙扎,只隨著他咬,見他雖裝的兇狠萬分,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剛碰到她唇的時候卻是下了幾分力,片刻便鬆了些。
“棉兒倒是好雅興,大冬天的還泡冷水澡,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他微微眯了眼,眸色沉沉,下巴繃得緊緊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蘇錦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泡澡的時候睡了過去,倒正好他過來了罷。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是不答他的話,只感覺心有餘悸,臉色越發的不好看起來。
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微微皺眉,攬得她越發的緊,“棉兒可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qíng了。嗯?”
她微微抬眸,語氣輕輕的,“殿下怎麼知道?”
八皇子卻是面無表qíng,眼底倒是有一抹狠色,他剛踏進屋裡,便看見她眉頭緊皺靠在筒壁上,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嘴裡低低的念著些什麼,他湊近些聽才從她斷斷續續的聲音里知道她夢見了什麼。
那破破碎碎的心慌無措,全是那一年冬日的白玉河裡留給她的全部。
“臉色如此難看想必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qíng,還用猜麼?”
蘇錦棉聽他語氣溫和,微微靠近他了些,“我想回家了。”
他不語,搭在她腰上的手卻是微微一緊,“不想待在我身邊?”語氣是問句,卻是十足的肯定,那暗含在平靜語氣下的卻是十足的警告。
蘇錦棉搖了搖頭,卻固執地說道:“殿下忙著正事,我卻是無所事事。雖然我與殿下已經訂了親,但是這樣在一起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更何況……殿下何必拉上我呢。”
他不答,臉色卻是沉了下來,“棉兒的膽子大了不少。”
蘇錦棉輕輕一笑,“不,是膽子越發的小了,否則怎麼敢大逆不道的說出這些話來。”
她想到皇城裡皇帝和各位皇子大臣在虎視眈眈,他一個人在這裡又是辦皇差又是暗地裡辦著自己的事。趁著他的勢力都不在,自然是有很多人打著他的主意的,一天未動,蘇錦棉就多一天的不安穩。
更何況,如果皇帝有心打壓他的勢力,不再縱容他一方獨大的話自然是會在這裡狠狠的算計上一筆。那真正危險的不會是八皇子而是蘇家,是她蘇錦棉。
雖然當初她就預料到了這個局面,只是如今想起來那周而復始纏著她的噩夢,她卻不由自主的害怕了。
她不能死,不能犧牲在利益鬥爭里。
八皇子微微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棉兒可知道我的目標是哪個位置?”
蘇錦棉沉默了片刻,心底卻是微微的慌張起來,她抬起頭抓住他的衣領,抬眸看著他的諱莫如深,“我低估了你,這個答案我想都不敢想,你何苦為難我?”
“為難?”他咬著這兩個字,臉色一沉,隨即卻是反應過來些什麼,低低地笑了起來,“這般,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要走要留我都不gān涉,如何?”
不知道他為什麼鬆口,蘇錦棉卻是不太滿意他只說了這句話,低低的嘆了一聲,“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bī你回宮而已。”
她終於說出了口,他卻一點表qíng也未流露出來。只是微微鬆開她,閉了閉眼,“棉兒這是在擔心我?”
她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拉著他的衣領越發的緊,“也罷,殿下知道我的想法就好。”
“也只有棉兒敢用這種方式提醒我,就不怕我一個誤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求生不得求死無能麼?”他問。
蘇錦棉卻是不以為意,“你會麼?”頓了頓,卻是十分肯定的說道:“你已經丟下我一回,怎麼敢再丟下我。”
他的心底卻因為她的這句話微微一動。
幾年前他看著那封家書固執的認為是她為了離開他的身邊才賭上了自己的生命,讓他內疚讓他不得不放她走,並一直這樣子相信了那麼多年。
如今見她陷在夢魘里,那慌亂無措的模樣卻讓他瞬間醒悟,當初那一次落水何嘗不是他帶給她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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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躺了會等她睡著便離開了,晚膳倒是吩咐了手下的丫環做得清淡些,怕是蘇錦棉泡在冷水裡那麼久又該受涼了。
離開之前,他微微沉目掃了她們一眼,厲聲道:“要是連伺候主子的都伺候不了,要你們何用?再有今日之事,拖出去餵狗。”
僅這一句,徹底嚇破了她們的膽,乖乖的噤了聲候在蘇錦棉的chuáng前好生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