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還沒建好,明瀾只看著那逐漸成形的熟悉的建築,十分感慨。
這次她要守護好自己的東西,不能再被某些人莫名其妙的燒了,想起某些人,忙了這麼久,該找他敘敘舊了。
雲昳被綁在廢屋裡已經好幾天了,這幾天裡他一半時間是暈的,如果醒來一定是被痛醒的。
屋子裡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從門縫裡露進來些許光線,雲昳算日子都是數那些打手來的次數。
基本上一天來三次,時間很固定。
只要他醒著,他會用所有的時間磨石塊,他將一塊粗糙的石頭塊磨成中間粗,兩斷尖銳的形狀,直到那石塊尖銳到可以割掉繩子。
但他並沒有輕舉妄動,即便逃的出這間屋子,也逃不出宮,就算逃出去了,自己也是逃犯身份不是長久之計。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女公子,為什麼她一見到自己就激動的要打要殺。
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明不白,唯一正常的解釋就是她認錯了人,再大不敬一點,公主約莫是個失心瘋。
他靠在斑駁的牆壁上,眸子看著從門縫裡透進來的光,看著光線偏移的位置判斷時間,每次光線偏移到地上最左邊那一摞稻草的時候,打手就該來了,這個時候他會及時把石塊藏到牆壁的裂縫裡。
可是這次,他們遲到了。
光線越過最後一根稻草,屋子更加昏暗,他們都沒有來。
雲昳沒有鬆一口氣,他覺得更加不安,今天一定有事發生。
果然,片刻之後,門外就響起悉索的腳步聲,腳步聲有的很輕盈,有的則稍顯沉滯,但步調一致,應該是抬了什麼東西。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聲,平日腳還沒抬進來就會在外面罵罵咧咧的侍衛們沒有一個人出聲的。
外面應該來了貴人,是誰?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公子?
雲昳將靠在牆壁上的身子直起來,心中打了一個待會兒如何求情的草稿。
門上的鎖被打開,推開,穿著厚氈的明瀾走進來,笑盈盈的看著他。
雲昳在看到她笑容的一瞬間,暗暗的把剛才在腹中打的草稿全部吞回去了。
她可能根本不想聽解釋,她可能就是一個玩弄別人性命的高位者。
雲昳沒有行禮,也沒有動,重新將身體靠回牆上,與她對視。
侍從進來把明瀾腳下的那塊地打掃乾淨,鋪上了一層草蓆,和細軟的絹綢,然後退出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