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月在旁邊聽著,即便早知道明瀾要除掉雲昳,可是此刻還是心裡一驚。
她跟尋奴的計劃是要里應外刺殺馬車。
而現在,給雲昳的信中,是無論如何都要保護馬車。
三日後,陰王出行,雲昳請命護送。
臨行前一晚,下了一場瓢潑大雨,雲昳在雨夜中潛入明月樓。
明瀾在二樓的水室中等他,這雨下的瓢潑肆意,中間不見一滴雨漏,十方匯流出一堵水晶簾,撞擊石木上,驚心動魄,如操金戈吶搖之聲,千軍萬馬之勢出。
明瀾見到雲昳,輕施一禮:“雲昳,勝負在此一舉,宋國榮辱全系你一人之手了。”
雲昳:“雲昳發誓無論如何,必會護好女公子。”
明瀾笑道:“雲昳,你我不必再如此客氣了,我親自釀了美酒,我們一起飲幾杯。”
雲昳道:“好。”
明瀾和雲昳坐在石桌旁,聽雨聲鳴漸,明瀾斟了一杯酒給雲昳。
雲昳接過,飲酒入喉前有稍許的猶豫。
明瀾的指甲緊張的摳了摳手掌心,心想,怎麼了,“溫柔散”下重了,被他聞出來了?
明瀾眨了眨她的眼睛,溫聲道:“怎麼了?”
雲昳笑道:“沒事。”說罷,一飲而盡。
明瀾鬆了口氣,但並沒有完全放鬆警惕,她笑著問:“酒好喝嗎?”
雲昳道:“好喝,甘甜爽口。”雲昳說著就伸過手去,又要不問自取。
明瀾連忙把酒壺移開,嘶聲:“別動!”
這溫柔散喝一杯剛剛好,喝多了今夜可就有發作。
明瀾剛剛那一嗓子差點破音,她連忙擺出端莊大方的姿態,咳嗽了一聲,嫣然道:“這酒嘛,喝多了上頭,一杯就足矣了。”
雲昳點頭:“原來如此。”
自從雲昳喝了溫柔散後,明瀾渾身都卸了勁,她站起來:“天色不早了,明日山重水遠,我們就歇息吧。”
雲昳站起來道:“好。”他取出一個包袱打開遞給明瀾:“女公子,若是不嫌棄,明日可穿戴。”
明瀾隔著包袱摸了摸,應該是天蠶絲軟蝟甲之類防身的東西,她柔聲道:“雲昳,以前是我對你多有苛責,今日一過,不再計較前嫌,我會重新待你,快去吧,不要被別人發現。”
雲昳離開了明月樓,明瀾暗暗鬆了口氣,堯月幽幽的從她背後冒出來:“演的太過了。”
明瀾:“我說的是真心話。”
堯月:“您明天要混進陰王的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