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昳這次怕是真的生氣了:“好,你有骨氣,那朕就如你願。”他說著站起身來向殿外走去,估計要出去自己吐一會兒血,總之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跟明瀾說了,自稱都用上了“朕”。
雲昳走出殿外,沒說讓她生也沒說讓她死,就直接把她晾到這裡了,明瀾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頭被宰的豬,屠夫磨磨嘰嘰不下刀,屠夫不急她自己都急了。
明瀾坐了下來,分析了下:雲昳既然只有前一世的記憶,也就是說那個日天日地的魔教教主還沒有甦醒,他再大的能耐,不過是個人界的皇,前世是個小綿羊,如今也頂多是個盤羊。
明瀾正想著盤羊的事兒,從大殿外進來一個太監,太監用尖利的嗓子道:“恭喜紅泥姑娘,皇上下旨封紅泥姑娘從七品女官,當值流昭殿副司設。
明瀾內心:“……”
太監很賤的笑:“姑娘真是鴻運當頭,這樣兒都能引起皇上注意,咱家給姑娘備了藥酒,好好把臉蛋上的傷養養,皇上看了更喜歡,哎,咱家真是羨慕姑娘的運氣。”
明瀾覺得內心有一團血憋在胸口,這下子不怪別人覺得她狗屎運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狗屎運,要不是尊重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真想一腳把旁邊的桌子踹翻,然後掄那個太監臉上。
你懂個屁!
流昭殿是雲昳的寢殿,睡覺用的,而她的司設就是干掌床蓆帷帳,鋪設灑掃之類的活兒。
行,讓我給你鋪床是吧,既然膽子這麼肥,就別怪我往你床上放什麼蛇鼠蟻蟲。
明瀾這麼想著但並沒有真的這麼做,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沒有機會。
沒想到給皇帝鋪床還是個尊貴活兒,這活兒都是司設做的,司設從六品,自己是從七品,離皇帝的床還差那麼兩個官階。
杯子裡下毒也沒什麼可能,自己是新來的,既沒有家世,也沒什麼突出貢獻,被皇帝看了兩眼就調了流昭宮實在是招人恨,於是明瀾再怎麼降低存在感,她在殿中的日子都有幾分步履維艱,處處被作對,不知道是不是深宮太寂寞,不玩點勾心鬥角就會無聊死。
也不知道有什麼可斗的,鬥來鬥去最多在暖床宮女中爭得一席之地,真是可悲。
這麼一比較,之前那個長得像夜叉的姑姑倒是坦蕩蕩的好相處了。
明瀾是真的覺得她們可悲,年紀小小就入宮,伴君如伴虎,一年到頭困在深宮內院,除了皇上之外,見到男子都是太監,她也很少與她們計較。
日子一連過了七八天,雲昳都沒有回來過,明瀾抓心撓肺七上八下的過了好幾日,終於忍不住問一個叫秋水的姑娘:“皇上一般也是七八天不回來嗎?”
秋水驚訝的看著,臉上帶了幾分真真切切的惱怒:“你又想幹什麼。”
後來明瀾自己又在別處打聽到雲昳一般每晚都會回來,七八日不回倒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