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一瞬間的愧疚霎那間煙消雲散:“我見識到了,原來你們就是這般顛倒黑白,背叛師門被治罪後屠殺滿門便是委屈了,跟你這般人說話無異於與狗對吠。”她又重新坐了下來繼續洗她的杯子。
重羽:“你若再敢動這裡一草一木,我讓你後悔你長了一雙手!”他說完拂袖而去重新進入了金色光洞,光洞迅速閉合塌縮。
明瀾垂眸淡淡的罵了一句:“艹你大爺。”
塌縮的光洞一下子又彈了回來,重羽怒氣沖沖的返回來壓低了嗓子:“你,你再說一遍?”
明瀾不吭聲。
重羽:“你再敢說一遍,我會讓你後悔長了一張嘴。”
明瀾:“艹你大爺。”
重羽臉漆黑如墨,他忍了又忍,把一輩子為數不多的耐心全部掏了出來,總算沒有忘記自己的“仙人”身份,只好撂下一個古傳的狠話:“你等著,等師兄回來,看你囂張到幾時。”
明瀾把杯子洗乾淨後,意興闌珊的不想喝了,站起身推門走回屋裡,把重羽晾在一旁,回屋繼續躺著了。
明瀾躺著的時候便進入了自己的意識海繼續學習,這一學就又是三日,終於餓的要死了,起來吃了點少年新端來的酥卷,吃完倒頭就睡,這日子豬看了驚羨。
迷迷糊糊中,她又做了一個夢。
滄溟山崖餘暉盡墮,寒鴉萬點,明瀾坐在崖邊練吹笛子,衣袂隨魔音狂舞,嚇得寒鴉走地抱頭鼠竄,太陽加快了下山速度恨不得長出八條腿來。
一曲終了,雲昳在一旁道:“長老,魔笛不是吹的難聽才會有殺傷力,激進時若金戈鐵馬,輕柔時若輕絮沾水,曲合心操才能一擊即中。”
明瀾發現雲昳就不會說人話。
雲昳接過明瀾手裡的笛子,放到唇邊,斜陽照到他薄的幾乎透明的鼻骨上,笛身又在他柔美的弧度上落下彎陰影,他輕抬眼眸望了明瀾一眼,天地頓時黯然。
明瀾看著他,覺得他好看的要命,忍不住道:“雲昳真是我們滄溟第一美男子。”
雲昳立刻破了音兒,他好不容易將笛音穩住,然後眨了眨眼睛,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明瀾邪魅一笑,然後嚴肅道:“接下來,一個音也不許吹錯,否則你就是有心魔!”她說完這句話,雙手摸到了雲昳的腰間,她不顧對方氣息有些慌亂,傾下身子,低頭吻在了他的額頭,然後一路蜻蜓點水的向下走。
笛音毫無預兆的亂了,亂的一發不可收拾。
明瀾停下來捧著他的臉煞有介事道:“糟糕,你有心魔,覬覦長老,犯了重罪,這可如何是好。”
雲昳回到了明瀾的住處,就驚訝的看到了燒為焦土的院子。
少年戰戰兢兢的告訴雲昳是明姑娘親自燒的。
雲昳嘆了口氣,這裡的所有東西都不是法術幻象,而是他這麼多年一點一點自己做出來的,這幾年都快逼成半個木匠了,想著她會喜歡,沒想到她居然燒了。
雲昳推開門進了屋子,明瀾已經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