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瀾建議雲昳先出去,然後手忙腳亂的給她灌藥湯,等到她的神志徹底清明的時候問她:“現在能說了麼。”
美人拘謹的端坐在馬車上低聲道:“奴最後的記憶是跟祈王在一起,他要將奴送人,奴不願,世子便掌摑於我,他離去後,我迷迷糊糊的就沒了意識,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這輛馬車了。”
明瀾問:“那你最後的記憶里除了祈世子之外,還有沒有見過其他人。”
美人想了想:“好像有,但是記不清楚了。”
看樣子竟然像是附身,明瀾又回憶起美人上樓時對她那挑釁的一眼,好像生怕她不生氣,故意要挑撥離間,那個眼神莫名有點像魏琅。
結果最後脫不了身了,乾脆自盡來個金蟬脫殼。
明瀾本來壓根沒有將魏琅放到心上,可是附身控人心神這種事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果幹這件事的真是魏琅,她可不是一般人。
那麼這就有一點麻煩了,不過也不是太麻煩
明瀾溫聲道:“原來如此,你腦子撞的不輕,就先在這馬車裡休息一會兒吧。”
美人不敢休息:“王妃……”
明瀾嚇唬她道:“真的,你現在休息不好,以後腦門上怕是要留疤。”
美人立刻就被說服了,規規矩矩的半躺在馬車上的軟墊閉上眼睛,明瀾覺得馬車裡悶的厲害,她掀開車簾想要透透氣,正巧看到了尹家公子騎著馬從另一個巷子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明瀾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這感覺不是她的,而是來自於這具身體的。
尹公子在她掀開轎簾的一瞬間也看到了自己,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出於禮節性的迅速低下了頭。
明瀾從來沒有好奇過魏魚是怎麼死的,只是隨便找了一個死亡時間剛剛好的身份又符合要求的屍體。
可是就在剛才,明瀾發現魏魚好像並沒有死透,或者說她有一絲執念仍然殘留在這具身體內,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明瀾附身的時候她的確是死透了,難道是自己穿進來後又給她捂熱了?
明瀾有點疑惑,她又抬眼看了一眼尹公子,那心跳的感覺又很快的消失了,就像剛才都只是她的錯覺。
方才莫來由的心跳讓明瀾以為這尹公子和魏魚有什麼事兒呢,不過仔細想一想,他們兩個一個是名門深閨,一個是尹家公子,而且尹公子反應淡淡,就算有什麼事兒,也有可能是魏魚單方面相中了人家。
回到府上後,那淡淡的憂傷還在心頭縈繞,她閉上眼睛問:“魏魚你可有什麼合理的遺願未了?可你的遺願若是尹公子,那我可幫不了你。”她努力想了想今天晚上吃什麼,才強行把這股憂傷壓下去,讓人把車上的美人暫時卸下來安到了自己旁邊的小院子裡。
如果祈王隨手就把這位美人送了出去,可見也並不憐香惜玉,而她又差點被附身者撞死。既然自己強烈要求要了過來,那就也不能立刻送走。不如就先留到自己身邊,反正王府地方大,作為雲昳的夫人,幫他花錢也是應盡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