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也無法忍耐。
第五十章
戚年的後背撞上微涼的牆壁,悶哼了一聲。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找到支撐點。手剛扶上一旁的窗框,就被他用力地扣住手腕,壓在了牆上。
修長的五指緊貼著她的脈搏,像是桎梏了她的命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戚年措手不及,只錯愕地瞪大眼,被迫承受他用力碾上來的嘴唇。
怎怎怎麼……又不打招呼就親她!
電話還未掛斷。
金憲譽在一陣沉默後,自嘲地笑起來:“其實我初二的時候就喜歡你了,給你買飲料買水果糖。但那時候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哪敢追你。高一之後,和李越成了同寢室的室友……
我總想著法地打聽你的事,小時候的,那些我沒來得及參與的。李越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就像是關著妖jīng的鎖妖塔被打開,所有的秘密被揭露之後就變得無所畏懼起來……”
紀言信張嘴咬了戚年一口,微用了幾分力,咬得戚年“嘶”了聲,掙扎著就要推開他。
奈何,她和紀言信就是個大寫的實力懸殊,剛翻了一下手腕,就被他壓得更緊。
他低下頭,毫不客氣地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
戚年哭得心都有了,偏偏接電話的手被他牢牢地握住,動彈不得,連按個關機鍵都難如登天。
金憲譽知道戚年在聽,說得更起勁了:“這幾次見面,我發現我最喜歡的人還是你。我知道你現在是一個人,如果願意……如果你願意的話就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嘟嘟嘟……”
電話終於被掛斷。
紀言信不悅地眯起眼,把戚年的手機從她的手心裡抽出來,順手放進她的連衣帽里。收回手時,微涼的手指有些惡劣地按在她的後頸上,冷得戚年哆嗦了幾下,他才鬆開她,就抵著她的額頭,這麼近地看著她。
他掛斷了金憲譽的電話……
那是不是證明,他吃醋了?
戚年呆呆地看著他,被他咬過的下唇和舌頭還微微發麻,她抬手捂住嘴,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你你你……”
“什麼?”紀言信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這麼一個親昵的舉動,成功地讓戚年徹底斷片,傻在原地。
這是……在……gān嘛!?
她不自覺地咬住下唇,心跳快得她幾乎無法負荷,心臟最深處好像有一處柔軟正以無法控制的速度塌陷下去。身體裡全部的力氣都隨著這不可控的塌陷緩緩的流失,像抽絲,一縷一縷,難熬又磨人。
兩個人在被屏風遮擋住的狹小空間裡,這麼曖昧的姿勢,就連呼吸都帶著旖旎。
戚年唯恐紀言信會聽見她這麼劇烈的心跳聲,忍不住小口小口地調整著呼吸。那濕漉漉的眼睛像是蒸騰起了柔濕的水汽,漆黑明亮。
紀言信心念一動,張嘴,輕咬了一下她掩住嘴的手指。
像是調qíng,也像是挑逗,驚得戚年立刻縮回手,無措地看著他。
雖然這會是個不太恰當的比喻,但紀言信還是覺得。她這種時候,看起來和無辜賣萌的七寶……真得很像。
他忽然就有了耐心,溫熱的嘴唇沿著她的鼻樑落下來,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臉頰,又低頭吻了上去,這一次溫柔了很多。
他覆在戚年後頸上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一下一下,那指腹,捏著她那一寸,就像是摸著小貓一樣,輕柔又緩慢。
不一會兒,那被他摩挲著的地方就燙得如同烙鐵,深深得灼著她的心口。
所有紛雜的思緒都堆積到一起,她剛理清的思緒又被紀言信打亂,纏在一起,像被貓爪子撓亂的毛線團。
樓下響起了掌聲,從稀稀落落漸漸變得整齊劃一,那喝彩聲幾乎要壓過台上咿呀唱著的女聲。
戚年有些不安。
這不安在聽到由下而上漸漸清晰的腳步聲時,徹底變成巨làng波瀾的大海,一下一下拍打著岸邊的岩石。
這個地方緊鄰樓梯,僅靠一扇屏風遮擋。只要有人繞過這個屏風,對裡面……一覽無遺。
戚年“唔”了聲,推了推紀言信:“有……有人……”
話還沒說完,紀言信摩挲著她後頸的手一頓,舌尖從她的上顎掃過。不輕不重,卻撩得戚年瞬間軟了腿……
“別出聲。”他壓低了聲音,那聲音沙啞xing感。
戚年的耳朵一蘇,什麼反抗xing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只緊緊地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指,用力得讓紀言信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
很緊張?
那腳步聲踩著樓板一步步邁上來,戚年的手指越抓越緊,呼吸緊張。緊閉著的眼睛上,那微卷的眼睫不停地輕顫著。
紀言信忍不住彎起唇,捏著她後頸的手往自己懷裡一壓。
他偏頭,不輕不重地咬了咬她的耳垂。
戚年一抖,“唔”了一聲。
就在耳畔的腳步聲一頓,停了一下。
戚年緊閉著眼,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
幸好,那腳步聲一頓之後很快就重新響起。可比起之前的閒適淡定,這會匆匆忙忙得像是三步並作兩步,幾下就消失了。
戚年小心肝抖了兩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
她發誓,一定是被人誤會了!
紀言信低低地笑起來,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摩挲了下,手指捏住她的耳垂揉了揉,看著它在指下變得通紅,眸色漸深:“晚上……到我房間來?”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
戚年藉口尿遁,逃了就再沒敢上去,和紀秋擠在一條長凳上。
紀秋正磕著瓜子用眼神調戲唱曲的姑娘,戚年挨上來時,她抽空看了眼,嘖嘖了兩聲:“真被我哥灌醉了啊,臉怎麼那麼紅?”
戚年囧:“什麼叫被你哥灌醉了?”
紀秋猥瑣地“嘿嘿”了兩聲:“我哥騙你喝那楊梅酒的時候我和邵醉可都看見了啊,絕對不懷好意。”
戚年被她說得臉頰發燙,抓了一把瓜子放在紅木桌上一個一個地撥,裝沒聽見,心裡卻腹誹:“紀家的人都焉壞。”
眼看著時間不早,四個人決定打道回府。
雨依舊淅淅瀝瀝得下著,雨滴落下來的聲音清脆,像一曲溫婉輕柔的小調。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戚年也不覺得冷,看著商鋪前紅燈籠發出的微光更是覺得溫和又溫暖。
紀秋挽著她走在前面,身後的兩個男人走得不緊不慢,卻始終保持著落後兩步的距離,從容又悠閒。
很快,回到客棧。
老闆還沒睡,半靠著牆壁在看球賽。看見他們回來,坐正了身子:“回來得這麼早,沒去後巷的酒吧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