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紀言信低沉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響起,那手指微微觸碰了一下又很快移開,然後又……碰上來。
戚年的臉燙得要冒煙了:“紀、紀老師?”
紀言信幫她把領子折回去,雲淡風輕地解釋:“衣領翹起來了……”
戚年:“……”難道,是她想太多了嗎?
嚶嚶嚶。
僵著身子努力不碰到他的姿勢實在有些難受,戚年小心的,儘量不著痕跡地把身體的重量悄悄地移了一點到他的身上。
在調整座椅的手指往後一撥,座椅的位置終於開始往後挪。
戚年還沒鬆一口氣……
紀言信的唇落下來,在她滾燙的耳朵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柔軟的唇,吻得格外輕柔。
戚年一個哆嗦,頓時炸了……
親、親耳朵!!!
他的手扶上來,另一手撐在她的背脊上。
唇沿著她的耳廓一點點往下,微微的癢,一路麻到心口。毫無防備的,戚年就軟了下來,喪失反抗力。
顧不得再去管座椅的位置,她牢牢地抓住他的手,心“砰砰砰”地劇烈跳個不停。
“耳朵怎麼那麼燙?”他含住戚年的耳垂,含糊不清地低喃了一句。
深埋在戚年心裡的那根“嗤嗤”響著的引線終於徹底引爆,戚年滿腦子都是格外絢爛的煙花。
耳朵怎麼那麼燙……
怎麼那麼燙……
那麼燙……
燙……
第五十七章
戚年的耳朵很敏感,就算是劉夏往她耳朵chuī一口氣,她都忍不住要哆嗦。何況……是被他含住了耳垂。
明明渾身都燙得厲害,可戚年卻有些瑟瑟發抖。
“癢……”她嘟囔了一聲,呼吸急促。
“嗯。”紀言信應了聲,但似乎並沒有真得聽進去。
他緊貼在戚年背後的手微一用力,把她按進自己的懷裡,他的身體卻往前傾,把她壓在方向盤上。
並不舒服的姿勢……準確地來說,是很彆扭。
戚年的後腰被烙得有些疼。
她迷茫地看著突然停住的紀言信,已經跟漿糊一樣的腦子完全不能思考。
紀言信看到她這樣毫無防備的表qíng,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笑起來,解釋:“有人……”
戚年這才警覺地轉頭去看車窗外。
就停在紀言信車旁的那輛保時捷車燈亮了亮,透過車窗還能聽見站在車頭的那個女人的說話聲。
有點熟悉。
戚年借著保時捷車燈的燈光仔細地打量了眼在那指揮倒車的女人,囧得頭皮發麻。
雖然系裡一直有人說教授就住在這個小區里……戚年搬過來住了一學期,還是第一次見到,莫名就有些心虛……
紀言信順著她的目光,問道:“認識?”
戚年點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不安:“是我們系的教授,我搬來住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在這裡看到她……”
聽出她的潛台詞,紀言信不怎麼在意地接了一句:“那真是幸會了。”
幸會……
幸會是什麼鬼!
這種時候……空氣里的尷尬一封箱打包,擦點火星就能炸開了好嗎?
紀言信沒讓她繼續分神,雙手捧住她的臉,有些qiáng硬地讓她只能看著自己。
剛下飛機,最近高qiáng度的工作量讓他像是回到了在美國的那段日子。每一天的時間似乎都不夠用,每一秒神經都像是緊繃著,很累,也很疲憊。
可從剛才見到她開始,那種疲倦的感覺輕而易舉地就被粉碎掉……尤其是在逗她的時候,無論是她的表qíng,還是身體反應都讓他覺得在她身邊格外輕鬆。
他閉上眼,抵著戚年的額頭靠著她:“上樓會有兩個目標,一個七寶,一個你……”他一隻手鬆開,搭在她的肩膀上。
觸感柔軟的睡衣有些毛茸茸的,意外的手感不錯。
“讓你下樓目標就明確了,只是來看你。”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有不易察覺的疲憊。
他在說剛才因為戚年分神而沒有說完的話。
戚年有點心疼,剛才那些被他撩撥起來的悸動頓時安分。她摟住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是不是很累?”
紀言信有些不自然地睜開眼看著她。
感覺到她輕輕拍著自己的手一頓,又閉上眼,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沉的“嗯”。
順利倒出車庫的保時捷車燈亮起,很快就響起引擎聲,絕塵而去。
他的聲音又在重新安靜下來的夜色里逐漸清晰。
“不太方便讓你接機,就沒通知你。”他的鼻尖和她的一擦而過。
紀言信鬆開她:“現在……該走了。”
戚年有些詫異:“這麼快?”
紀言信累得不想說話,睜開眼睛微瞌了一下示意。
今晚其實不應該來這裡,眼看著就要開學,因為這次意外出差堆積下來的工作實在有些多。
但就在上高架前,他卻鬼使神差地……掉頭來了這裡。
“那你開車小心點……回去好好休息。”戚年突然就有些捨不得。半個月未見,那巨大的驚喜感還沒消化掉,他就要走了。
“大概後天……”紀言信的手指把她不知何時含進嘴裡的髮絲勾開。
不經意地一個動作,卻讓戚年心跳猛得漏跳了一拍。
“後天晚上我來接你,順便把七寶帶回去。”紀言信頓了頓,想起臨走之前她曾經夸下的海口,微抿了下唇:“記不記得在北巷古城的客棧里你跟我說了什麼?”
戚年回憶了半天,一臉迷茫:“好像……說了很多,你指哪一句?”
“白白胖胖那句。”說完,他自己也笑了,低低沉沉的笑聲……殺得戚年的耳朵又重新燙起來。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那天她似乎是說“我會把七寶照顧得白白胖胖,等你回來接走它”。
戚年反覆念了好幾遍,不覺得有任何問題:“那句話……怎麼了?”
“沒餵胖就罰你。”他清冷了聲音故意威懾,但眼底卻漫開淺淡的笑意,絲毫不像面上擺出來的那麼嚴肅。
於是,綜合結果就有些……像調qíng。
戚年捂住滾燙的臉,腦內彈幕不停地刷過——
“來罰我呀,狠狠地罰我……不管罰什麼都認都認都認,哪怕學七寶叫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