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斂的氣場此刻幾乎有些蠻橫地壓在她的心頭,讓戚年瞬間有些喘不上氣。她閉了閉眼,格外心虛:“其實……我是對你感興趣。”
紀言信對這個答案倒沒有什麼意外,頗有些興味地挑了挑眉。
他早就知道戚年微博的事了,在知道她的微博之初,就順便把那本據說看完會少女心炸裂的漫畫《美人宜修》也看了一遍。
至今都記得她解釋《美人宜修》這個書名的由來:“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她說,她是那個撐著桂舟的漢子。
紀言信忍住笑,擺出上課時那種眉目冰冷的嚴肅,就這麼斂眉看著她:“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美人宜修》,想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戚年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你都知道了?”
紀言信和她對視幾秒,似笑非笑:“膽子還挺大,琢磨著推倒我?”
0.0推、推倒?
戚年頓時像燒著了一樣……熟了。
她紅著臉,耳朵發熱,腦袋更是一片空白無法運轉。
滿腦子都是……臥槽,她剛才為什麼要發那條壁咚櫃咚椅子咚花式堵嘴以及就地推倒等滅火的微博啊!
似乎是猜到她在想什麼,紀言信一步一步地bī近,直到戚年的腳跟抵在chuáng前再也無法後退時。
他沉默著,一粒一粒地解襯衫的紐扣。
戚年只聽見自己震耳yù聾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心跳聲幾乎炸得她耳膜一陣發疼。
“從哪裡開始?”他有些低啞的聲音含糊又xing感,問:“壁咚櫃咚椅子咚?”
戚年心口都蘇麻成一片了,耳根燙得她忍不住抬手捂住臉,再開口時,嗓音都帶了幾分哭腔:“我錯了,紀言信我錯了……”
直到他襯衫上的紐扣全部解開,露出他結實jīng瘦的胸膛,他彎腰湊近,低聲地問:“要不要配合你?”
那突然放大的視覺效果嚇得戚年立刻閉上眼,她簡直怕死了他這種“要不要”開頭的反問句式,嚇得直接鑽進被窩裡,不停認錯:“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沒用……
下一秒,紀言信壓上來,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qíng:“真的不需要?可熱評里,你的小天使們都讓我趕緊……”他頓了頓,低笑:“上。”
第六十四章
戚年縮在被子裡,沒一會就悶得有些喘不上氣,可是一想到紀言信就等著她自投羅網。很硬氣地又憋了幾分鐘……
然後,沒忍住,掀了被子探出腦袋來透氣。
呼吸之間,全是淡而清冽的淡香。
因為缺氧悶熱,她的臉緋紅緋紅,那雙黑亮的眼睛似泛著水光,濕漉漉的,格外明亮。原本就被他幾下扯散了的馬尾已經徹底鬆開,她長發鋪在深色的被單上,像是一緞上好的絲綢。
紀言信喉結微滾,剛想親近。
戚年有些困難地從被子裡掙扎出雙手,抬高,摟住他。那雙漆黑濕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了幾秒。
“你沒生氣對不對?”戚年問。
紀言信沒說“對”也沒說“不對”,反而問她:“不好奇我怎麼知道的?”
戚年認真地回想著。
她百分之百可以確定,她一直很小心,從未透露過自己在二次元的化名。無論是當初小透明時還是如今小有名氣,都很小心地沒在全民聯網的時代透露過任何三次元的信息。
排除了自己不小心泄露的可能xing,還有的幾個可能就是:一,李越或者劉夏說漏嘴了;二,紀言信好奇順手在網上搜了搜;三,紀秋是個豬隊友……
第一種可能xing微乎其微,第二種……按照紀言信的xing格也不太可能,而且據紀秋的可靠消息以及這段時間戚年的近身觀察。
紀言信的生活習慣完全符合“老gān部”的作風。
吃飯睡覺運動的時間都很規律,連微信都沒有更別提微博了。除了工作,很少用電腦手機等各類電子產品……以至於戚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很克制地不摸手機。
戚年略一思索,很快鎖定了答案,她試探著問道:“紀秋告訴你的嗎?”
不應該啊……
當初她和紀秋幾乎是達成了統一的默契,絕不在三次元牽扯上二次元。紀秋到目前為止最大的尺度也就是在微博上發點“小道消息”,毫無異樣。
紀言信把手臂撐在她的身側,把戚年從被子裡抱出來:“在美國的時候,我沒收了她的手機。”頓了頓,他一手攬在她的腰上,微一用力,抱著她坐在chuáng邊。
戚年坐在他的腿上,絲毫沒有剛開始時的不適應。
紀言信沒說具體的細節:“你是她的特別關注。”
戚年在腦子裡飛快地回憶著,從過年到現在……她到底發了多少不堪入目的微博。能記起的,又和他有關的……基本上,都是在痴漢他。
難怪,她剛搬回學校旁邊的公寓他就知道。
戚年暗嘆了口氣,忍住想扶額的衝動:“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回去刪掉。”話落,辨了辯他的神色,抬頭親了一口他的下巴:“你之前說過的,有問題要jiāo流。”
紀言信低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壓低:“看你怎麼哄我了。”
話音剛落,戚年立刻就想起不久前的某個晚上,在她家。他是怎麼教她……哄他的。
她臉上剛褪下去的緋紅又順著耳根蔓延上來,此刻再也不能把當初劉夏形容他時說的“不近人qíng冷淡薄涼的高嶺之花”和他對上。
她支吾著,有些害羞:“真的要……”
話沒問完,在對上他那雙狹長如墨的眼神時,像是驟然被奪走了呼吸,有些著迷地看著他如同幽井般深邃的眼神。
戚年向來都知道,他的眼神總能輕而易舉地誘惑她。
環在他後頸的雙手微微收緊,戚年舔了舔唇,慢慢地湊上去,親了親他唇角。
然後要做什麼?咬嘴唇,含住舌頭?
那手呢……要不要伸進他的衣服里?不過……伸進衣服里摸哪裡?
不然gān脆真的推倒算了?可以親耳朵,親鎖骨。
想到這,她成功地又把自己燒紅了一圈,默默地有些熱血起來。
她低頭,額頭蹭在他的下巴上,低頭看他半露的胸膛……有些愣。解紐扣的環節已經被他自己……做完了啊。
要命,她忽然一點也想不起自己曾經畫過的那些少兒不宜yù語還休的qíng節,滿腦子都是摸哪裡摸哪裡摸哪裡……
她安靜了太久,久得紀言信的耐心在等待中漸漸告罄。他低頭,覆在她耳邊,輕聲問:“要不要教?”
話落,他輕咬住她的耳廓,嗓音魅惑:“最想親哪裡?”
戚年被他咬得一個哆嗦,感覺到後腰上他的手指微微收緊,整個人貼進他的懷裡。鼻尖蹭到他的襯衫領口,嗅到了一絲很淡很淡的煙糙味。
“你今天……抽菸了?”
“嗯?”他疑惑了一下,隨即想起:“是邵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