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進來。”
高鳳年正在臥房裡頭看書。
這臥房與其它房間不同。
竟是建在一座小土坡上頭的。
樹木花草掩印間,高鳳年透過半開的窗欞,能瞧見朱耀日與蘇紛紛的模樣。
而這兩人卻看不到他。
“月兒,你與那閹宦,對食了?”朱耀日一臉痛心。
高鳳年從不約束手底下的太監與宮女對食。
便是賈方跟那柳才人的事,傳的沸沸揚揚,高鳳年也沒有插手。
所以朱耀日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蘇紛紛今日被高鳳年點了睡穴,到現在整個人還迷迷糊糊的。
朱耀日闖進來時,她才剛剛從榻上起身,連髮髻都鬆散著。
外廊處燈色氤氳。
女子立在那裡,周身一圈光暈,猶如被鍍上了一層媚色。
朱耀日痴痴看著,突然滿臉憤恨,“若非是那閹宦從中作梗,我與月兒你,早就是夫妻了。”
朱耀日與桂滿月,本有婚約。
卻被莫名其妙的什麼要陰時陰日生人給陛下沖喜擋災的事,給硬生生拆散了。
桂滿月被送進了宮作桂昭儀。
朱耀日被趕到了江南治理水患。
一對有情人,就此隔著深深宮闈,無奈相思。
“我不嫌棄你。月兒,我們遠走高飛吧。去塞外。那裡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蘇紛紛的小手被朱耀日攥在手裡,那柔軟滑膩的觸感,讓朱耀日一陣心曠神怡。
朱耀日並非不識女色之人。
他自出,精後,便有了通房丫鬟。
不過朱家也是自律的讀書人家。
朱耀日除了那個通房丫鬟,如今也只收了兩個。
姿色相貌放在外頭雖算得上是美人,但放在桂滿月面前,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而且那些通房丫鬟皆是下賤之物。
哪裡能跟他的月兒比。
他是愛月兒的。
那些通房丫鬟只是發泄之物罷了。
畢竟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蘇紛紛被朱耀日攥著手,指骨生疼。
她下意識一抽,朱耀日便猛地往前一步,扯著她的胳膊就要帶她走。
突然,四周火光大起。
高鳳年走在最前頭。
身後跟著一身飛魚服的已方。
“朱公子,你擅闖大內,私通桂昭儀,已是犯了大罪。”
說完,高鳳年連給朱耀日狡辯的機會都沒有,徑直讓人堵了嘴,壓進了錦衣衛的私獄。
蘇紛紛也被高鳳年關進了籠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