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每天放學都要去接顧瑕瑜,現在已經很擅長對付外孫女了:「身體和胃是一樣的嗎?這麼多人三天兩頭吃壞肚子,你見到那麼多人凍壞身體了嗎?」這會就也要強詞奪理,讓她一下被說服最好。
顧父捨不得凶外孫女,這就凶顧汐:「我和你媽做事多細緻?外人能哪有我們細緻嗎?再說,就這地方,我看也沒多好,和個毛坯似的。」
顧父和顧母你一言我一語地,恨不得把這都數落出花來。
他們倆之所以這麼生氣,一是因為顧汐租下離家不算遠,相對更臨街的城中村其他人的一二樓樓房用作倉庫和發貨地。
二是因為顧汐之前便一直喊著請人,但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挑挑揀揀,最近倒真定下了。
顧父和顧母偶爾會碎碎念,說顧汐帶著顧瑕瑜回來後,他們倆被差得團團轉,是如何如何的辛苦。
可嘴巴抱怨歸抱怨,他們倆心裡都很甜。
顧父和顧母年紀漸長,不得不面對自己馬上要被社會淘汰的事實,就說顧父在外面做保安那活,他是決計不敢叫苦叫累的,因為他知道,哪怕是隨口地一句抱怨,人家都會給他加上老了的名頭。
顧母就更不用說了,天天在家裡,也就是和朋友偶爾閒聊,做做家務,醃醃鹹菜。
顧汐和顧瑕瑜回來後,整個家便熱鬧了起來。
而他們倆,也忽地被需要了起來,當意識到這個家沒有他們倆不行的時候,那感覺可不一樣。
他們最近幫女兒幹活,說是辛苦,可哪有以前在工廠幹活辛苦?以前在工廠里,那動輒是一天都得維持固定的姿勢,現在呢,想偷懶的時候就放下甩甩胳膊伸伸腿。
而且他們做的工作,還得到了比想像更多的回報。
當顧汐給他們一人一個厚厚大紅包的時候,顧父和顧母人都愣了。
給自己的孩子幹活,哪要賺什麼錢,兩人想拒絕,卻說不過顧汐,等回到房間,他們是一遍又一遍的數錢。
顧小妹嫁得好,雖然不能那麼頻繁的回家,可對家裡並不小氣,顧父和顧母又各自能賺錢,經濟並不緊張,甚至有不少儲蓄。
可這能一樣嗎?這是他們自己賺到的錢,顧汐可拿著紙筆仔細給他們倆算了,他們這完全是勞動所得,計件賺錢!
這會,那股不服老的勁便又回來了,心中那種成就感,是很難向外人言明的。
顧汐天天和顧父、顧母相處,哪能不知道兩人心裡的想法。
她總算吃完冰棍,仔細地把手上粘膩的糖分擦去,這才湊到了爸媽身邊:「爸,媽,我雖然以後會天天在這呆著,可我得一直對著電腦,新請來的員工,不也得有人教,有人管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