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這還真沒詐王莉莉。
這會絕大多數人家儲蓄的方法,就是把錢收好藏在家中。
像是方翠雲,她的錢便是直接壓在床墊下頭的,折了兩折,用布包著,塞在角落,具體到幾角幾分,都不敢忘記。
再者,這年頭管理不像後世嚴格,不少人尚還沒什麼法律意識,不知道在紙幣上做記號或寫字是違法行為,這麼做的比比皆是。
顧汐記憶中經手的錢,一個月總能撞到幾次錢上有記號或是前人留下的字跡的。
顧汐很清楚,王莉莉是不可能聰明到去銀行換錢的——事實上這會的銀行也基本不會給換。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王莉莉絞盡腦汁,可卻想不出為自己辯解的話,「沒有的事情就是沒有的事。」
她還想硬扛,萬一顧汐是詐她的也沒準啊!
「空口白牙算什麼,我們要講證據,你和我去派出所,讓他們出警來搜一搜,如果你還沒回過家,拿這錢就在你屋裡,要是你回過家,這錢就在你娘家。我一看這錢有沒有我的熟人,也可以讓廠里隨禮的大家看看;二看你們家到底有沒有多了錢,要是有,總是得有個說法的吧?錢也不能從天上掉下來。」
「哪怕你去存了也沒事,這錢數目可不小,又是散錢,我想工作人員會記得是誰來存了多少的。」
王莉莉已然在手上留下了好幾個指甲狀的痕跡,她不自覺地用了力氣,可這會一點都不能感受到疼痛。
她說不清的!王莉莉聽完顧汐說的話,便意識到了自己的渾身漏洞。
蘇達明明說了這件事和她沒關係的!怎麼就扯上了關係呢?
「是不是合謀,不是我說了算,警察說了算。如果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蘇達要騙錢、偷錢、搶錢離開,你還縱容他,並從中獲得了利益,那你就是共犯!」
王莉莉急促地呼吸了一下,被緊緊咬住的下唇已經有出血的地方,她虛弱道:「我,我……我不知情的。」
「除了這回的錢,之前的也要一道還我,你們家的情況是差,但差得過蘇家嗎?你也真好意思拿。」
尤其是最後這次,她拿錢還一言不吭,就等同於眼睜睜地看著蘇家人去死。
哪怕是在蘇家最困難的時候,偷偷地丟一點錢來幫忙也算是全了這份蘇家的被迫付出。
王莉莉對於顧汐的話並不羞愧。
那又怎麼了?是蘇達願意給的!
拖油瓶有什麼自主權?蘇達賺的錢,他樂意給誰就給誰。
這會王莉莉渾然不顧,蘇達成長期間,蘇家雖苦但儘量地都滿足了他,蘇父離世後,他在工廠里的工作,也是由蘇達繼承的。
更別說蘇達給王莉莉的好些錢,壓根不是他自己賺來的。
「從開始到現在,你從蘇達那拿了多少錢,都給我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