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拿起放在地上的書包,從書包里拿出了信封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顧明壽接過信封,一打開便瞧見裡面的粉紅色。
「我的薪水,我是學生,所以被壓價了,但是老闆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又給發了全勤的獎金。我每天晚上演奏兩到三個小時,每個小時是90元,如果能做到每天都到位,月底結算會給我算100元一小時。周日的時候兼做禮儀,一場是一百五……一個月零零散散加起來,收入是八千。」
她去的酒店在市內算是高端酒店,顧汐事先打聽過,那兒的樂器演奏一般都能開到150元-200元一小時,之所以開那麼高,是因為他們對演奏人員的長相、儀態及水平都有要求。
顧汐能拿到現在這個薪水及工作,也多少沾了學校的光,酒店總經理的女兒是顧汐的師姐,雖然不認識她,但對外國語中學印象很好,聽說有學生家庭遇到困難了,他也很樂意給這樣的機會。當然,大前提是顧汐的音樂水平到位。
在這其中,顧明壽和施曉睿的「守信」也起了好作用,讓人願意幫忙。
顧明壽看著鈔票沉默。
顧汐拿出今天發的獎狀和成績單:「您放心,學校的成績我也沒有落下,目前的分數再努努力,本科應該是挺穩的,我目前的目標是上本市大學的法學系,我在網上了解過了,本市的司法界人員有很多都是從這所學校出來的,幾家有名的律所都挺願意照顧同校的師弟師妹。」
「當然,這是最保守的做法,另外的選擇是繼續去學音樂,學費可能要高些,但是我有去市裡的幾家機構了解過,他們願意為我介紹學生,收取中介費,之後如果做演奏和培訓這塊的話應該挺穩定。如果家裡未來情況轉好,我自己在學習上也能跟上,那我也想過去學醫,不過這選項在最後了,學醫花的時間長,是個慢熱的專業……」
顧明壽和施曉睿看著獎狀齊齊沉默。
雖然是住在樓下,平日裡又忙於工作,但他們哪能不知道顧汐有多努力。
只是……
「顧汐。」顧明壽沉吟著想開口,他覺得身為父親的他應當擔負起家裡的責任。
「爸,媽,我這段時間在餐廳認識了一些人!」顧汐像沒聽到般興致勃勃道,「我們演奏是換班的,我坐在台下時常常有人和我聊天。」
天知道做生意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說話,好為人師,見顧汐一個臉上還帶著學生氣的學生在那,就忍不住關心,給著各種建議,說話間還時常憶往昔回憶自己當年如何奮勇發家,中間遇到波折時又是如何度過,完全不考慮顧汐是否會聽不下去。
但也挺巧,顧汐要的就是這個,否則她早就故意化妝讓自己顯得成熟一些。
顧汐從包里拿出了幾張名片,名片上都貼著便利貼做了備註:「我聊的這幾個人有爸媽你們的同行,我在想,是不是你們能給他們搭搭線,幫他們找些出貨渠道和原料商?就賺個中間費用,畢竟咱們家還欠著一些貨物的款項。」
「這張,是老闆想轉行,他說聽過你們的名字,像是願意給錢請個顧問諮詢問題,但可能給不了太多。」
顧汐:「爸,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你要是給這些人搭了線,那這些人也就成了你的資源了,你再往外拓,我們也不求多,就多少賺一點,可行嗎?」
顧父啞然,他還真身在此山中了,之前顧汐讓他和妻子處理公司的東西,他只想著轉手,分包。但其實女兒說的這行業他接觸過,不就是掮客嗎?高端的掮客連政府資源都能拉,他們做低端的總行。
顧明壽若有所思,施曉睿無奈看他一眼,看向顧汐:「你不累嗎?」女兒那麼聰明,該知道有捷徑的!她看這段時間來,女兒和她的那些同學關係好了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