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徐既思很少會向他傾訴什麼,但今天這個意思,似乎是想跟他聊點什麼。
於是紀然在心底做好了充足且正經的準備,內心除了抓撓著他的好奇外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
徐既思雖然總是冷淡,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那種什麼都盡在掌握的模樣,像是沒有什麼能讓他心緒起意思波瀾,學生時期是,現在也是。
也正是因為他什麼都有把握,事實也證明他什麼都能做好,所以似乎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發生的任何事都能脫離於他情緒之外。
他唯一見到他情緒上起大波瀾的時刻,是五年前,他母親去世的那段時間。
他從沒見過他哭,但那會他第一次見他紅了眼眶。
當然,他最後還是沒哭。
後來人就消失了,幾個月一點風聲也沒,給他發的消息也半點回信都沒,直到年末,才收到他的回覆,說他爸要送他出國。
紀然敢打包票,徐既思身邊沒人比他這個兄弟更義氣了。
他本來對自己的未來也沒什麼規劃,反正去哪都是隨便混混日子,徐既思說要出國,他立馬就和家裡人說要和他一塊,第二天家裡就給安排上了。
之後在國外他話里話外問過他很多次消失的那幾個月他去哪了。
可徐既思的嘴哪容易這麼撬開。
他不想說的,誰都沒法知道。
現在能有那麼一回讓他主動想說點什麼,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紀然連帶著姿勢都坐正了,他語氣鄭重:「你說,不管什麼事,哥們的立場絕對是你。」
語氣大有一種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陪著沖的意味。
……什麼中二病發作。
徐既思一頓,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難得的薄唇微張,似是有些難以開口般,動了動又沒出聲。
半晌,才在紀然明顯有些急了的表情下張了張嘴,冷淡的神情添了一絲猶豫:「你說……」
「要是有個女孩,對你態度總是忽冷忽熱若即若離——」
「那不就是吊著你唄。」
沒等他說完,紀然就露出一臉懂王的表情,一揮手,語氣肯定果斷:「這種女孩我見得多了,高低都是……」
正要侃侃而談,紀然說著忽然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空氣忽然沉默了幾秒,他的眼皮抽跳了一下,猛然意識到面前這人跟他聊起的是什麼話題,紀然嘴巴僵硬地張著。
大少爺不輕易開口,一開口就是震驚他全家的程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