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老袁一副熟知內qíng的樣子。
“那也不能改變什麼。”
以琛語氣頗淡,但其中的絕對老袁還是聽出來了。老袁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以琛的固執他是領教過的。
“何律師。”美婷進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剛剛有位小姐送了這個來。”
以琛一摸就知道是什麼,“那位小姐呢?”
“她留下東西就走了。”
“走了?”以琛臉色一沉,“走了多久?”
“不到一分鐘。”
以琛沒有細想,拿起車鑰匙和外套就往外去。老袁跟在他後面叫:“你去哪裡?”他仿佛沒聽到似的。
在門口老袁恰好碰到剛剛從法院回來的向恆:“他是怎麼回事?”
向恆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我想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快說,快說。”
※※※
“剛剛我在樓下看到一個人,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她。”
“誰?別賣關子了。”老袁不耐煩地說。
“你覺得以琛是個什麼樣的人?”向恆不答反問。
“冷靜、理智、客觀。”老袁中肯的評價。
“那麼這個人就是他的不冷靜、不理智、不客觀。”
老袁好奇心起:“女的?”
“對,他以前的女朋友。”向恆雖然比以琛高一級,卻是一個宿舍的,對以琛的過去很了解。
“女朋友?”老袁一副聽到天方夜譚的表qíng,“他有過女朋友?”
“對,後來她女朋友因為去美國和以琛分手了。”
“你是說……”老袁瞪大眼睛,“以琛被人甩了?”
“對,而且是不辭而別,他女朋友去了美國他才知道消息。這件事在學校傳得很廣,以琛很頹廢了一陣子,那時候他抽菸喝酒全學會了。”
“不會吧……”老袁實在想像不出什麼樣的女人會拋棄何以琛。怪不得他不近女色,原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默笙不急著回去,隨著擁擠的人流無目的地亂走。
直到剛剛,她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以前的她絕對不會這麼退縮,明明很想很想見他,卻不敢。
那時候不管以琛多麼冷漠,多麼拒人千里,她都可以端著一張笑臉跟前跟後,現在卻連說兩句話的勇氣都沒了。
以琛曾經說她是sunshine,是他想拒絕也拒絕不了的陽光,可是現在她連自己心中的陽光都消失了,又拿什麼去照耀別人呢?
一輛銀白的BMW突兀地停在她跟前,默笙頭也沒抬,繞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上車。”
她驚訝地抬頭,是他!
以琛見她愣在那裡,皺著眉頭又說一遍:“這裡不能停車,上車。”
默笙來不及考慮這是怎麼回事,車子已經沒入下班的車流里了。
“中餐還是西餐?”以琛注視著前方的jiāo通狀況,開口問她。
“中餐。”她反she地回答,說完才發覺不對,什麼中餐西餐,他要請她吃飯嗎?
以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還會拿筷子嗎?”
默笙假裝沒聽到他的冷嘲熱諷,小心翼翼地問:“你要請我吃飯嗎?”
“你撿到了我的皮夾,於qíng於理我都該謝謝你。”
“其實不用這麼客氣。”默笙訥訥地說,一陣沮喪湧上心頭,什麼時候他們到了說這種話的地步了呢?
晚餐是在著名的秦記吃的,優美的環境,美味的菜餚,周到的服務都無法改善默笙的用餐心qíng,對著對面那張毫無表qíng的臉,註定要消化不良。
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餐桌上的沉悶,以琛接起手機。“餵……對……我在秦記……不是,還有趙默笙……恰好遇見……好。”
他突然把手機給她:“以玫想跟你說話。”
默笙一呆接過:“餵。”
“喂,默笙。”輕柔的嗓音從彼端傳來。
“以玫,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兩頭都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還是以玫說:“默笙,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簡直要樂不思蜀了。”默笙故做輕鬆地說,沒注意到對面的以琛動作突然一滯。
“嗯。”又是一陣沉默,以玫說,“你可以把聯繫方式給我嗎?我們找個時間見一見。”
“好的。”默笙報上手機號碼。
“嗯,那再見了。”
“再見。”
收了線,她合上手機還給以琛,他卻沒接。“把你的手機號碼輸進去。”
默笙一怔,低頭輸入號碼,卻在輸入姓名時犯了難。
“你是用什麼中文輸入法?”
“筆畫。”
“哦。”
還是打不出來。“默字怎麼打?”
以琛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手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