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哎,你誰啊,gān嘛偷聽我們說話!”
“你們說話聲醫院大門外都能聽到了。”梁澤回頭嘆了口氣,溫樹竟然過來了,溫樹竟然聽到了,溫樹竟然開口了,這梁澤再也無法當做聽不到了。
“你別管,你回去坐你的門診去,我倒要好好問問這誰要找上門來。”溫樹的重點只在第二個問題。“說!誰說的?!”
“你……你管的著嗎?”這個小護士還膽子稍微大點。
繼上兩個星期門診大廳看完一場好戲之後,鬧得全醫院沸沸揚揚的皮膚科小梁大夫同xing戀事件又有最新進展,大早上就有一場好戲又在一樓大廳上演。
同xing戀的事qíng怕是整個醫院都知道了,梁澤當初最不想,也最不敢示於人前的事qíng就這麼輕易被胡競□□luǒ的展現出來了。
又羞愧又無奈的血液席捲全身。
“我是他男人,你說我管得著管不著?!”溫樹一嗓子吼過去全大廳的人都聽到了。
滿大廳的醫院職工和家屬病患瞬間OO@@的jiāo頭接耳,估計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傳遍整個門診大樓,再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傳遍整個住院大樓,用不了一天的時間,溫樹和梁澤的事qíng就會呈幾何倍數的擴張,發展到醫院的角角落落。
人言可畏。
溫樹不怕。
梁澤怕了。
梁澤趕緊跑上前去拽了拽溫樹的袖子:“你在說什麼?!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不就是你男人嘛,你別管了。”溫樹不想梁澤再被無辜戳脊梁骨,要承擔他想一起和梁澤承擔。
“你瘋了?你這麼說全醫院都知道了。”梁澤不想。
“知道就知道了,他們早晚要知道。”兩個星期前這件事在心內科早已不是什麼新聞。
梁澤忽然間抬頭,恍惚看見這個男人周身散發著光芒,算了吧,這些算什麼呢,有個人能願意陪自己一起承擔,攜手面對流言蜚語,還怕什麼呢。梁澤靜靜地站在了溫樹的身邊,沒再說什麼,拉過溫樹的手十指jiāo扣握在了一起。
溫樹被梁澤突然這麼一握,頓時心都化了,緩和了下心qíng,緊緊攥著梁澤的手,對著那些小護士厲聲說到:“誰說的我也不問了,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些話!”
什麼都比不上此時此刻握在手裡的這個人重要。
溫樹拉著梁澤的手心把他送進門診室,說了幾句就目不斜視的從容從人堆中走過,仿佛剛才的一切與他們沒有絲毫相關。在圍著看熱鬧的人群注視下踩上了上樓的電梯,電梯外那些討論他身份的聲音溫樹都充耳不聞。
我不偷不搶沒有危害社會,喜歡著自己喜歡的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qíng,願意照顧他一生一世,只不過,他跟我一樣,恰巧都是男人而已,有什麼好淪為別人談資?溫樹從小自己生活,凡事自己做主,特立獨行的xing格從不把別人的閒言碎語放在心上。
梁澤不一樣,雖然從來沒對溫樹說過他的家庭,他的成長環境,但是那個心思細膩,敏感謹慎的xing格一定會讓梁澤如坐針氈般的痛苦,他就算不說出來,溫樹也感覺的到。
“我剛上樓,你什麼都別想,好好上班,中午我去接你。”溫樹一出電梯門就打給梁澤。
“大樹,你何必呢。”梁澤終於問了出來,溫樹何必呢,何必跟他一起趟這不見深淺的渾水。
“她們都說了有人要來找你,我還不著急啊。”溫樹嘴角稍微扯了一下。
梁澤忍不住笑了出來,也只有溫樹會在這種時刻還不忘逗逗開心下。
“我不會跟他走的。”梁澤握著手機輕輕地說。
“跟誰?嘿,你還真想見這個啊,是誰啊還不知道呢,你乘早別想,聽見沒?”溫樹也笑了,就這樣挺好。
突然溫樹一拍腦門,想起了什麼:“嗯,也說不準,萬一真有人翹我牆角,找個機會跟你獨處一室,喝點酒,再把你往chuáng上一推,哎呀,這個根本不敢想,我得好好看著你,一步都不能離開,就壓根不能給你這個機會。”
“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梁澤的手死死的掐著手機,暗下決心般告訴自己一定會珍惜現在的幸福。臉上笑若桃花,那些惶恐和不安終於有所緩解。
“嗯,不給他機會,也不給你機會。”溫樹眯起眼睛。“你安心上班吧,中午給你蒸大蝦仁燒麥吃。”
“中午下班回去怎麼來得及?”梁澤不想說昨天是誰看著廣告屏幕上的蝦仁燒麥流口水的。
“來得及,我什麼時候餓過你。”溫樹昨晚就泡好的糯米,凌晨起chuáng上鍋蒸好,和好了餡兒,擀好了皮兒,做早飯的功夫兒就把燒麥包好了,中午回家一蒸齊活兒。
梁澤總在享受著溫樹無微不至的呵護,嗯對,就是呵護。一點兒當弟弟的樣子都沒有,總呵護我,好像我才比溫樹小,梁澤搖搖頭笑了笑。
☆、再見就是咱們家兒的
安靜的一夜,卻能把樹上gān枯的樹葉chuī落滿地,天還沒亮,城市的清潔工人就在路燈的映she下辛勤的勞作,路上三三兩兩的車輛偶爾駛過還會捲起一陣寒風,仿佛整個城市都在未甦醒的棉被下殘留著些許的睡意,透著絲絲的涼風,滴著晶瑩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