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掙脫了溫樹,沿著公園靜靜的走,早起沒有抹藥,後面疼,撕裂一點?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你是不是給我捅壞了。
“你去哪兒啊,你跟我說句話吧,怎麼了啊。”這都過去三天了,也該緩過勁來吧,怎麼給落下不說話的毛病了呢。
不知不覺走在了去醫院的路上,就這麼走著走著就到了醫院。
大早上剛六七點的冬天,天剛蒙蒙亮,門口有些徹夜排隊的病患家屬,梁澤繞過正門,旁邊的小門推門而進,徑直走到自己的科室,去值班站里拿了掛在牆上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可憐的溫樹,就穿著寬鬆的睡褲套著厚實的羽絨服,光腳穿著夾麵皮鞋,凍得瑟瑟發抖的跟在後面。
就陪著梁澤這麼一直坐到大廳里漸漸有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上班的同事。
“你想讓我陪著你,還是,我來都來了,要不我上去親自跟我們主任請個假?”溫樹趴在桌子上手指勾著梁澤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
“……”我沒說讓你陪著我。梁澤眨了眨眼睛表示我聽到了。
“你倒是說話呀,這不能真啞巴了,我還得去找胡競!都是他個禍害!”溫樹看著梁澤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我不bī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這個名字,我是該恨呢,還是該怕呢?
溫樹就上樓請個假的功夫,一下樓來就又看見梁澤的門口圍著一群人,溫樹頭都大了,沒認識梁澤之前他也這麼招人嗎?招的都是什麼人?圍觀觀眾?怎麼走哪都這麼多圍觀群眾啊!
撥開人群探到了門口,呼,溫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是梁澤他們主任,呼,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什麼大事,摸了摸受驚的胸口,順手把眾人推出門外,帶上了門,笑眯眯地走過去。
“主任好,主任好,主任早上好。您吃了嗎?”
“好什麼?吃什麼?吃一肚子氣!”
“您消消氣兒,消消氣兒,他最近狀態不太好,您擔待,擔待。”
“狀態不好不是請假了嗎?請假了就在家呆著,我這幾個月為了他都進過幾次院長辦公室了,次次都是惡劣影響!”
上次同xing戀的事,梁澤平靜的心陡然驚了一下,上次的傷疤是怎麼癒合的?忘了,好像沒什麼傷疤嗎?怎麼會沒有傷疤?我怕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所有的人都指指點點,我怎麼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這次的刺激還沒在腦子裡想明白,又莫名記起了另一件之前就買下了隱患是炸彈,梁澤只覺得腦袋裡嗡嗡的響,頭好疼,快要炸了!
“他習慣了,習慣了這個點起chuáng來上班了,您看您有一這麼勤快的職工,您得高興呀。”溫樹陪著笑。
“我不用他勤快,他別給我惹事就行。”
“也沒惹什麼事吧,不就呆了點,嘿嘿,主任,您別追究了。”
“呆了點?這梁澤可能耐呢,今天沒給他排著門診,他自己去開了掛號器,人家病人掛了他的號也就算了,進門看病不說話,有這樣置病人於不顧的大夫嗎?”
“……”我說了,天地良心我說了,我內心吶喊無數次,還把藥方子也開好了。
“小溫啊,要不是看在你是哲哲的同事又是同學的份兒上,他這好幾次都夠記大過了。這次涉及到醫德醫品人命關天的事兒,怎麼樣我都不會徇私舞弊,照常上報醫院!”主任不容溫樹求qíng,大步出去重重的甩上門揚長而去。
“我說梁澤啊,這可玩兒大了,你跟我不說話也行,這個可真不行!”溫樹敲了敲桌子。
“……”我沒有不說話,我說了,只是張不開嘴而已,過幾天,過幾天就好了。
轉眼又一個星期過去了,梁澤一直沒開口說話,溫樹也沒轍,什麼辦法都使了,除了張嘴吃飯喝水,他就再沒開過口。可一直堅持每天上下班,主任氣的說不出話來,見一次數落一次,估計把梁澤的名字永久從坐診名單上消除了,任憑他隨便開掛號器怎麼開都沒有一個病人進來過。
溫樹就這麼屁顛屁顛陪著,比起剛開始那幾天,最近幾天確實好多了,梁澤偶爾還會有點笑模樣,也不牴觸溫樹碰他了,只是不能見大面積的玻璃,不能靠近他們家那一整面的落地窗,就算見了醫院門廳里的玻璃推門也要下意識的繞著走。更不能去來吧的那個方向,溫樹的車稍微一轉彎,梁澤就極力把方向盤扳回來,走路更是離那個方向遠遠的。
溫樹趁著上班的時候帶著梁澤去坐了檢查,一切正常,只是嗓子發炎,不至於不會說話。
“嗓子紅腫了,但是不說話應該不是這個的原因,溫樹啊,你還是去問問心理方面的專家,這應該還是心病。”
“好好好。”
“……”
“我們回家吧。”溫樹發現只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梁澤才會報以微笑,甜甜的。
“沒關係,就算你以後都不說話,我也會陪著你,我答應過的,不會離開。”溫樹緊抓著梁澤的雙手,鄭重的承諾。
“就算你啞巴了,我也願意做你的嘴巴。”
“……”飯我要自己吃。
溫樹溫暖的手心握著梁澤的手揣在口袋裡,兩個大帥哥互相依靠著走在冷風凌冽的街道上,溫樹的那雙大手並沒有因為路上行人的側目而鬆懈絲毫,反而抓握的更緊。
“晚上想吃什麼?”
“呃,好吧,要不我說你選?”
“稀飯包子?”
梁澤皺了皺眉。
“哈哈,我就知道,我逗你的。你後面也好多了,今天可以給你放辣。”溫樹眉開眼笑的。
“辣子jī?水煮魚?毛血旺?”
梁澤沒有明顯的反應,心裡怒喊:都行,我都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