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qíng況,安旭陽根本不可能叫自己的父母前來,他們一旦來了,可能比自己更受矇騙和擺布。
但如果,他的父母不到場……安旭陽相信,裡面的人是絕對會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找到學校……
在種種繁雜的思緒縈繞腦中時,他們已經被推到了病房外面,韓父帶著厭惡的再次看了他一眼,再次硬聲將請父母到場還是到學校找領導出面的選擇題給擺到安旭陽面前。
而就在這一剎那——“等等,伯父!“
韓武拿著一疊資料從電梯裡出來,一出電梯,他就聽到韓父那意味深長的叮囑,那句話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立刻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早知道韓穎是在拿安旭陽做備胎,卻從來沒想過,她居然把安旭陽這個備胎用的這麼徹底,一輩子啊!
如果是其他人還真難說,但是以安旭陽的xing格來看,如果他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一員,那他一定會被自己的愧疚折磨一輩子,而對韓穎提出的這樣的條件,不管他曾經有過什麼想法,最終都會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韓武一邊在心中暗暗低咒韓穎心計的詭譎,一邊快速朝安旭陽他們走去,他的身後跟著麒麟和元朗。
“伯父,我這裡有些不一樣的東西給你看。”一到金錢,韓武就開口,同時對著齊刷刷向自己看來的安旭陽和季璃微微點了點頭,暗示xing的搖了搖自己手上拿著的一個文件袋。
兩人看了韓武的表qíng和動作,不由對看一眼,眼裡的qíng緒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一秒地獄,一秒天堂,他們今天算是全部體驗到了。
“我沒有心思看什麼‘不一樣’的東西。”韓父皺著眉頭看韓武,他的女兒才遭了這麼一截磨難,現在正和他的妻子病房中包成一團哀泣,他沒有心思搭理所有一切和安旭陽這個人有關係的一切。
“伯父,你覺得你了解你女兒嗎?”韓武笑著說道,完全不受韓父這些不耐煩的語氣的影響,“我覺得,這個東西,你一定得看,因為這可能會推翻你的認知,你對你女兒的認知。你也許還不夠了解你女兒!”
“你什麼意思?”韓父有些動怒。
“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不去問你裡面躺著的‘好’女兒?”麒麟沒好氣的比他更怒,雖然他們早做了一些猜測,並同時相信這件事十有□就如同他們猜測的那樣,但在沒有證據的時候,人心難免有些不敢確定,缺乏一些底氣。
而現在,麒麟看了看韓武手裡的文件夾,對於他的好哥們被這麼陷害,現在居然還想bī著他好哥們一輩子搭到裡面去,麒麟的怒火全部來自於為安旭陽的不值。
因為安旭陽對裡面那個女人是真的動過真的,而裡面那女人到底做了些什麼?
“你……你……這麼沒教養!”韓父雖不解麒麟話里的意思,但卻不是傻子,其中濃厚的諷刺他是聽得明明白白。
“教養?你跟我談教養,你先把你女兒……”麒麟袖子一擼,氣沖沖的就準備往房裡沖,被一旁的元朗一把拉住。
“少說兩句,沒看到老大都還沒吭聲嗎?”元朗和韓武齊聲攔阻。
“就是因為老大不動,我才替他動!媽|的,也不看看老大自前天開始糟了多少罪,裡面那女人還做三做四的,弄得一醫院都知道她是個孱弱小白花,老大就是一個中山láng!既然這樣,她怎麼還想嫁給老大?不怕被折騰死嗎?還不是拿捏住老大心厚好說話!”麒麟甩開元朗的胳膊,扯著嗓門在韓穎的病房叫嚷了起來。
麒麟才剛剛說了些表層的內容,病房門就呼啦一聲被拉開了,韓穎被她母親扶著站在門前,刷白著一張臉看著麒麟,眼眶裡布滿水汽。
她睜著大眼,徐徐地將已經悄悄圍在外圍的護士醫生病人給環視了一圈下來,最後才定睛到麒麟身上,嘴角掛著慘笑說道:“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慣我,我一圈和安旭陽在一起時,你就沒有給過我好臉色,現在我到了這個地步,孩子沒了,男人也負心了,也許以後連做母親的機會都沒有了,你還要再來踩兩腳,心裡才痛快是嗎?”
一通話說完,臉色立馬又白了幾分,而旁邊麒麟的臉色則與她形成鮮明的對比,漲成了紅色——被氣的!
連本來一直拉著麒麟的元朗都不由瞪大了眼看韓穎——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沒臉皮了,三兩句話就完全顛倒了是非黑白!
只有韓武沒有受到影響,若有所思的輕輕掃了一眼本來好奇圍觀的眾人,他們臉上的表qíng,已經由單純好奇變為了傾向xing十分明顯的同qíng了。
“韓穎,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我們進去說吧!”韓武輕聲開口,望著韓穎說道。
韓穎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做體力不支的樣子考到她母親的懷裡,不再開口。
她的父親一看,所有qíng緒都化為了怒火,伸手推了推站在自己面前的安旭陽,“說什麼?我女兒都這樣了,你們還要說什麼?你覺得別人看我們一家三口的笑話看得還不夠是不是?你!快點叫你父母來!”
韓武伸出手裡的文件夾晃了一晃,繼續不動聲色地看著韓穎,“我手裡有些東西是證明你肚子裡曾經的孩子是誰的,也許,你更願意我在這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