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母抿嘴一笑,對著韓武和左維棠道:“我讓我兒媳婦陪你們聊,我進去給我老伴兒搭把手。”
轉過去,又吩咐蘇雅好好招待二人,再讓韓清跟著她進廚房端茶水和水果。
三個人圍著茶几坐下,等韓清端著茶水和水果出來時,韓文也停好了車回來,五個人就坐在沙發前,天南地北、家長里短的聊著天,期間左維棠表現尤為可圈可點,各種見解常常讓韓文嘆服不止。
聊了一個小時候,韓父韓母一桌子的家常好菜終於都擺上了桌,熱切的將韓文韓武他們叫上桌,餐桌上韓父與韓武猛然對視的一剎那,也微微發了一下愣,但比韓母要好,很快便醒轉過來,招呼著幾人坐下吃飯。
一張半大不小的圓桌,七個人坐上,雖然不算滿滿當當,但也已經十分熱鬧。
韓文本就是為了讓父母熱鬧一回,消一消往日的冷清,所以,飯桌上,他是不遺餘力的說著各種他並不擅長的笑話在逗趣,最後還是由更為年輕些的韓清接棒了他父親的工作,時不時的將網絡上流傳的各種笑話段子,改成老人家能理解的笑話說出來逗樂。
而韓武和左維棠,本就帶著點其他心思,韓武是真切的想好好看一看兩位老人,所以除了吃飯外,雖然他不大說話,但是餐桌上夾菜舀湯一類照料兩位老人家的活,做的比他一旁的大嫂還要得心應手。
左維棠則抱著,這裡不管怎麼說也算是韓武本家的心思,雖然不會厚著臉說笑,也不若韓武那般心思細膩,甚至時不時的還支使著韓武給自己服務。
但對上韓父的一些實事見解,總是說三分引七分,將更多的餘地留給老人家去發揮,引得老人家深深覺得,自自己老邁後,談起各種時事政治,只有今天最為暢快。就差沒把左維棠引為忘年知己了。
一頓飯,熱熱鬧鬧的吃了近兩個小時,餐桌上的大部分菜色都已經冷卻,七個人最後只能在熱飯里拌上菜汁,熱乎乎的吃上半碗飯才停箸。
下午為了不打擾兩位老人家的午休,韓武和左維棠便拱著手說告辭,韓家人再三挽留無果,韓文也因為中午被左維棠灌的多了,歇在了房間裡。
最後被委派送他們離開的又是韓清,三個人曬著午後微微有些炙熱的陽光,走在老舊的小區里,俱是無言。
路的兩旁都是長了數十年的大樹,樹蔭成片成片的灑在地上,為韓武他們帶來涼慡。等到了小區門前,韓武才擺著手讓韓清回去。
“好好念書,考來京都,叔招待你。”
“……”韓清看著眼前自稱叔的年輕人,眼裡飄過一絲不適感,接不上話。
“小鬼,叫我一聲叔這麼難啊?好了好了,回去吧,好好孝順你爸媽和你爺爺奶奶。”韓武笑著擺手,讓他回去。
而後和左維棠肩並著肩往外走,韓清看了,也轉身往回走,走著走著,有所感應似的,他突然回了頭,看到本來是並肩的兩人,正由並肩的姿勢變成十指相扣,緊緊牽在一起的動作,兩人正相互倚著,等在小區門前攔計程車。
……
“媽!你看!”正在幫著整理韓武帶來的禮物的蘇雅,拿出其中一樣東西驚呼。
韓母看過去——一件月白色的男款唐裝——韓父的最愛,除了冬天外,chūn夏秋三季里,他每天早上都要穿著這種款式的唐裝去公園裡和自己的老夥伴們一起溜上一圈兒。
韓母看著唐裝發了會呆,又轉回手上,看著自己手上的一個盒子——一對翡翠耳釘,恰好和她已經戴了幾十年的那塊翡翠鐲子一個色調,能配成一套。
韓母驀而像感應到什麼,翻開了所有的禮物,將東西都拆了出來,等到給韓文拆出一個他慣用的鋼筆,給蘇雅拆出一件她常去光顧的店裡的圍巾,給韓清拆出一件他心心戀戀多年的擎天柱模型,和一堆拉拉雜雜全是韓父韓母慣常吃得一些補品和食物時,兩人已經全部呆住。
“媽……你看,這些是……”蘇雅顫著手指著這一堆東西。
韓母傻愣愣坐在那裡發了會呆,突然打起了jīng神,開始規整起一堆東西,把明顯是買給韓文一家三口的都歸納出來,塞到她手裡,定定地對她說道:“這是緣分!”
緣分不緣分,她不知道,但她只求如果有一絲可能,是上天曾經聽到過她的祈求,那這些已經夠了!
91、
91、番外四 …
“你看什麼呢?怎麼還不開門?”左維棠抱著一堆食物走過來,看到韓武盯著一處正在走神,上前輕輕撞了撞他。
韓武扭頭,指著他們家門前的兩個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你看那兩個小娃娃。”
左維棠聞言看過去,只見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奶娃,穿著打扮幾乎一模一樣,臉也長得十分相似,看著應該是雙胞胎,正盤腿坐在他們門前,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小jī啄米一樣。
“這誰家的孩子?怎麼坐在這裡?”左維棠反問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