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傢伙像是完全沉浸在父親和爸爸出現的驚喜里了,只顧著攀著那個高壯黝黑的男人不斷絮絮叨叨的說著這段時間來的經
歷,似乎與韓武同居的這段時間,對於兩個孩子來說,更像是離家的一次冒險。
“現在,我們要一起離開這個地方了,孩子們與你的塵緣也算是了了。最後……這個,給你。”瞿白說著突然就伸出了手,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突然出現了一個文件和一把鑰匙。
雖然韓武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不平凡,但依舊被對方這突然露的這一手給嚇了一跳,他低頭看著對方遞過來的東西。
“這是什麼?”
“我在京郊的一棟房子,房子沒什麼值錢的,但是裡面有一個不錯的藥園子,是我調整過的,出產的藥材都還不錯,你應該會有用,這是鑰匙和文契。”瞿白緩緩地解釋。
“我……我不需要這些,我照顧他們,也不是為了這些……”韓武看了眼依舊膩歪在那個男人身上一直沒有看向自己的兩個孩子。
瞿白瞭然的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道:“我知道,但是,這是我和孩子們欠你的……也許你不記得了,多年前你出車禍,就是你來到這具身體裡的時候的那場車禍,是孩子們的母親導致的,雖然與孩子們gān系不大,但是終究是塵緣一場……收下吧!”
在瞿白說出車禍的一剎那,左維棠就一個上前攔住韓武,警戒的看著對方,韓武自己也是驚駭莫名,但文契和鑰匙卻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了韓武手上。
瞿白輕笑了一聲,走回了瞿言瞿語和那個男人身邊,他伏在兩個孩子耳邊說了什麼,兩個孩子立刻轉過臉來高聲喚道:“韓叔叔,左叔叔!”
聲響未盡,客廳里已經再無其他人影。
韓武愣愣的看著空dàng的客廳,心裡也突然像是缺失了一塊,他猛地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剛剛還有兩個孩子身影的地方,左右環顧了一圈,才悵然若失的看向左維棠。
“他們真的走了……”
左維棠走上前去,輕輕拉過若有所失的韓武,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眼睛直愣愣的望進韓武的眼底,“但我還在……”
韓武勉力的勾起嘴角給了左維棠一個笑意,苦澀的說著:“我真的差點就把他們當初我們的……”孩子了。
“嗯,我知道。”左維棠抵著他的額頭,輕輕應道,“你要真喜歡,我們可以去領養。”
韓武在左維棠眼中看到一股認真,心口跳了又跳,嘴裡各種話輪轉了幾番,最後,他只說道:“好,但不是現在,等到我們都不感到寂寞的時候再去吧,孩子不是替代品,等到我們忘了那兩個小鬼的時候再去吧!”
95、
95、番外八
包廂的一角,韓武正端著酒杯和齊霖說笑,說著說著,話題就跑到了正在和他男人拼酒的那一位酷哥身上去了。
韓武伸手搗了搗齊霖,“怎麼勾搭上的?一見鍾qíng?”
自齊霖掉了回來後,這是幾個朋友間第一次私人聚會,一別四五年,各自都是有家有伴兒的人了,私人聚會也都各自帶上了自己的伴侶。
而齊霖因為剛調任回來,事qíng十分繁瑣雜亂,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在座的,除了韓武以外,所有人都做好了要從時間觀念和伴侶優越感兩方面下手,狠狠給這個一走三四年沒有消息的臭小子來一頓好的。
結果,看到這小子膩膩歪歪帶著一男人入場時,當場沒跌破眼鏡的就沒幾個。
看著眾人都一幅幅驚愕萬分的樣子,遲到快半個小時的齊霖很不厚道的嘎嘎笑了起來,當場犯了眾怒,被人捉住正要狠狠一頓胖揍時,卻被他身旁的酷哥給攔了下來。
那樣子顯然是在暗示眾人——這男人我罩著的。
頓時讓眾人更是來氣,就算是你罩的,那大前提也是這個臭小子是我哥們,於是在三三兩兩的起鬨里,一群人擠到一起對著酷哥拼起了酒。
拼到最後,發現只有左維棠能跟他一較上下,便一個個都歇了火氣,給他們二人大氣助陣,當然,基本都是給左維棠搖旗吶喊的多。
齊霖掐著酒瓶子好心qíng的和韓武碰了一下瓶口,“狗屁一見鍾qíng,當時我正從窩了七個小時的小麵包車裡下來,一眼就看到他站在那裡,頓時就覺得,cao,我這運氣大概要轉回來了,居然一下車就找了個現成的苦力和嚮導啊,趕緊就厚著臉皮,讓他給我把行李搬到宿舍去。”
齊霖笑著喝下了一口啤酒,眼神飄到了正在與左維棠比試最後一輪的那個男人身上。
……
人生是什麼?
千萬個人就有千萬種回答,對於齊霖來說,那就是一個個chuáng鋪的搬遷,從家裡那個四十平米的臥室搬遷到學校的四人間,再從學校的四人間搬遷到這濕熱的邊境小營地的三人間。
不用說齊霖沒有追求,他僅有的二十四年的生命里,前二十年追求都被自己給吃掉了,後四年裡突然一覺大醒,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布滿陷阱的小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