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糊弄我?根本就沒有清掃過!你在訓練中是不是也這麼糊弄你的班長你的排長和連長?”臧言眼中冒著怒火,“也許上了戰場,你也就這麼糊弄和你一起拼命的兄弟!”
“我不會!”聽臧言越說越過的齊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野shòu,憤怒的反駁。
“不會?”臧言黑著臉譏諷,“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齊霖語窒,感到十分難堪,“報告首長,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馬上重新打掃。”
臧言不置一詞的看著他,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等了半天等不到回應的齊霖將他的不出聲當成了默認,抄起了jī毛撣子就準備去撣那些在他看來幾乎就是沒有的灰塵。
結果jī毛撣子還沒有伸上去,臧言又發話了。
“不許用那個。”臧言嫌棄的看著齊霖手中不知道撣過多少灰塵,一次都沒有處理過的jī毛撣子,“出去把抹布給我洗白了回來擦。”
齊霖一怔,低頭看了看已經完全由白色變成灰色的抹布。
“……”頓了半天,他垂在身側的手鬆了又緊,最後理智告訴他,無論是從道理還是權力或者職位上來說,他都最好選擇聽從。
他憤懣的抄起了水桶,大步流星的跑了出去。
看著夾著一身火氣朝外走的齊霖,臧言又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等到齊霖終於將一塊灰撲撲的抹布洗成了白色的時候,他自己的手也差點洗脫了一層皮。
而在辦公室里做完了手頭上事qíng的臧言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時鐘,才知道那個叫齊霖的新人已經帶著那塊灰抹布消失了半個小時了,就在他想著要不要親出去看看他是不是跑了的時候,齊霖已經帶著被水泡的發白的手掌和一塊白色的抹布重新出現在了臧言的面前。
他低頭掃了一點對方的手掌,眉頭微微挑高了一些,心裡已經明白對方為什麼弄到現在才回來了。
他沉吟了一下,最後定了定神,還是不客氣地說道:“如果你不知道什麼是消毒液的話,請學會不恥下問,去問問後勤處,我想他們會很樂意告訴你。”
“你……”齊霖被他的語氣嘲弄得,當場氣得打顫,幸好關鍵時刻他看到了對方肩章上噌亮的星星,立刻恢復冷靜,“報告首長,我知道了。”
臧言點頭,抱胸站到了一旁,示意他可以開始打掃工作了。
齊霖深呼吸了一口氣,抓起抹布,走到茶几上,用力擦了過去,一道水跡留在上面。
“重新擦。”臧言彈了彈指尖。
“……”再次動作,依舊留有一層層淡淡的痕跡。
“重來。”臧言面無表qíng的說,“你不會想要我為你示範吧?”
齊霖咬牙,抓起抹布,回想起往日自己的室友韓武打掃寢室時的動作,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回想,最後手上抓緊了抹布,狠狠的擰著,直到指關節都有些發白,再擰不出一滴水,他才抖開了抹布,將抹布疊得整齊了,然後平鋪在茶几的表面上,輕輕滑過。
雖然比他自己那兩下好多了,但是依舊留有一層水汽,齊霖無奈,但等他定神再看的時候,那層均勻的水汽居然一點點的變得更薄了!
他恍然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些原理,心底驀而升起一些志得意滿,他微微帶著挑釁和得意的眼神朝後瞥了眼抱胸站在他身後,一直妄圖給他壓迫感的黑閻羅。
娘的,老子不靠你示範也是能做到的。小樣兒,整我?
黑閻羅淡淡的回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牆上的鐘,“馬馬虎虎,趕緊gān,也許你還趕得上晚間訓練,不需要為你的遲到挨罰!”
齊霖一僵,往上方的鐘表瞄了一眼,臉立馬就黑了——cao,就剩二十分鐘了!
他再顧不得黑閻羅站著的樣子是否堵路,抱胸的樣子是否礙眼了,抄起抹布按照剛剛領悟的打掃手法快速的將辦公室里清理了一圈,居然還真的讓他剛剛洗過的抹布沾上了些許灰塵。
他臨下樓往訓練場趕的時候,微微在心裡感慨了一下,他依舊認定這都是那個黑閻羅變態的追求,堅決不承認是他忍受髒亂和灰塵的能力太高。
結果緊趕慢趕,齊霖還是遲到了二十七秒,被他們排長無qíng的拎出去罰五十個引體向上。
當他伸著自己已經不算白皙的臂膀在單槓上做引體向上時,被他在心底不斷問候的黑閻羅也正雙眼出神的站在六樓的辦公室窗前。
前方正是齊霖他們做晚間訓練的場地,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眯了眯眼,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開始工作。
一連五天,齊霖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惡xing循環里,出不來了。
第一天的勞動改造結束後,因為他的晚間訓練的遲到,除了五十個引體向上外,等著他的還有繼續第一天的勞動改造。
而當他再次施展第一天的勞動大法準備混過關時,那個黑閻羅又總能提出更變態的要求,為了達到後勤處長提出的“不負首長期望”的指標,他只能一次次忍下滿腹怨言,一次次的任勞任怨,而這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他沒有一次暗示到達晚間訓練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