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霖踟躕一會無奈跟上,心裡其實顫得像在打鼓一樣,腳下的步子雖然一步沒錯,但那一步步僵硬的,就像要去赴死一樣!
日哦,他一會要是說了不該說的,我到底怎麼反應?
臧言帶著齊霖到了個人少的地方後停步,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睛裡透出一些難以讀懂的光彩,看得齊霖心中發虛而不敢直視。
“齊中尉,我不知道自己原來有如此的威力,讓你能躲著我躲上三天。”臧言不悅的開口。
“報告首長,我沒有。”娘的,用得著這麼直接嗎?這肯定是打死不能認啊!
“……”臧言不吱聲,懷疑的掃了他一眼,而後也懶得跟他辯這個話題,只把手伸向他。
“?”齊霖傻愣愣的看著臧言朝他伸出的手,這是什麼神展開?
“我的鑰匙。”臧言看著他那副樣子,眉頭緊緊蹙起,語氣已經十分不耐。
齊霖一驚,終於明白對方意思——他躲了三天的人,就是為了向他要回自己宿舍的鑰匙罷了!
“報告,我、我沒帶在身上。”齊霖驀而漲紅了一張臉,丟臉丟大發了,也幸好對方不懂。
“……”臧言也是一愣,“在哪?”
齊霖:“我的宿舍。”
“晚上前給我送來,行吧?”臧言捏了捏眉心,像是有些無力。
齊霖無辜的看了看他,心裡暗自思量,他成功的躲了這人三人,他三天都沒拿到鑰匙,該不會三天都睡辦公室吧?
“報告,一定完成任務。”齊霖一跺腳,好心的決定一會吃完中飯就給對方送過去,同時心裡卻也不厚道的暗自得意了一回,娘的,賺了!終於也讓這黑閻羅吃了回鱉!
臧言對著他擺擺手,齊霖敬了個禮,轉身走了幾步,又被對方喊住了,正準備回頭問還有什麼事的時候,卻聽到空氣里飄飄忽忽飄來一句不怎麼真切的話語:“老爹走了,算是沒遺憾的走了……謝……你。”
他驚異的站在原地,等他想起了回頭時,對方卻早不見了蹤影。
黑閻羅……臧言……他在心裡默念。
“所以,你通過那張照片覺得他看上了你?”韓武驚訝的問道。
齊霖晃了晃酒瓶,笑了,笑容里有些發甜又有些無奈,“小五,你是不知道群眾的力量有多qiáng悍!那張照片,自我看到起,我就拼命告訴自己忘了忘了,但你再怎麼自我催眠,也經不住你身邊有個話嘮天天給你反方向灌輸真愛論這回事啊!”
韓武咋舌,心裡思量,聽描述,那張照片不正是自己讓左維棠給發的嗎?
麒麟一走,他因為掛心就不斷的向左維棠探聽麒麟那頭的事qíng,但左維棠卻出於各種保密條例,對他一個勁的遮遮掩掩。
自己最終無法,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一張他手機里存著的麒麟的照片,硬是讓左維棠給他發給麒麟的上司,多少認個臉熟,顧念著點戰友qíng,照料他一番。不然一個軍營里那麼多人,萬一再來個同名同姓什麼的,照顧錯了對象就不好看了!
想到這裡,韓武偷偷瞄了一眼喝完最後一瓶酒,握拳和左維棠碰了一下的臧言,恰好遇到對方目光調轉過來,目中含qíng的看了眼麒麟後,隨手抄起了一個酒瓶子,和左維棠走到了包廂另一頭去了,眾人看鬧夠了,也各自玩開了!
韓武坐在那裡,回味了一下對方看向麒麟時的眼神,不得不說,愛qíng他有千百種開頭,但歸根結底它還是愛qíng。
不管當時這個臧言對齊霖是不是像齊霖想的,暗戀他多年,但現在,看兩人的樣子,他們已經追尋到了最好的結果。
況且,他覺得對方也並不像一個會保存無關緊要的照片的人,將照片從彩信里扣出來,單獨保存下來,其中各種行為背後的意指其實很有深意啊!
而過程……韓武不由起了興味,拉過正興奮的灌啤酒的齊霖,追著問道:“你既然知道他‘暗戀’你四五年了,然後呢,你們到底怎麼走到一起的?”
“嗨!”齊霖拍了拍桌子,“你別提了,他就是個悶騷的,到後來,我們入營訓練結束分配連隊的時候,在我室友丁全的大嘴宣揚下,我身邊那一班哥們兄弟算是都看出來了,天天給我報備他每日動向就算了,他偶爾來我們新人營視察的勤了,那一堆人模狗樣的混蛋們都要用特殊眼光掃視我啊!也就他每天還以為自己是藏著掖著的了!每次有個什麼‘覲見首長’的機會,那一幫人渣全部美名其曰給我倆機會,全部讓我去頂崗!”
“到最後,我都覺得,他就是個悶騷的,看得我都替他急!恨不得來個狠的,後來我和丁全分到一個連隊去了,算是他的近衛隊吧!這次不要丁全給我洗腦,我都覺得是有貓膩了。丁全雖然嘴上混,但是本職技術還是很過硬的,他去那個團隊肯定沒話說,可我什麼底限我還不知道嗎?”齊霖笑著舉起了瓶子和韓武碰了一下,示意先喝一口。
韓武也笑著灌了一口酒進去——那也許是左維棠的人qíng面子吧!
分進去沒兩周,就在齊霖每天糾結著該怎麼去面對對方的時候,恰好趕上了年度軍事演習,他們被劃到藍軍里去了,算是一個右先鋒,自主為營,設立指揮部。
齊霖和丁全所在的連隊被調出去成小組分散,設立各種支點電台,將指揮部的命令幾經轉手後發布出去,以繞過紅軍對己方電台的探測而追尋到指揮中心。
“老三,老三……”丁全推醒了沉睡中的齊霖。
“怎麼了?”齊霖扶了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