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戶縫隙照進來的陽光,正好就落在保羅那張睡眼惺忪的臉上。
將他沉睡的意識驟然喚回來。
凱西打了個哈欠,尖銳獠牙白的有些過分。
看著貓咪牙齒的尖端,整個人意識回籠,保羅擦了下嘴角滲出口水。
挪動著僵硬的四肢從沙發上站起身。
保羅記憶還停留在昨天晚上,跟茉莉在陽台喝酒的時候。
夜色的沉浸,星空的絢爛,徐徐清風垂在臉上的時候。
異端女巫手腕指尖幾乎是在發光的。
保羅不太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他只記得自己在跟茉莉爭論他到底哪裡不好看。
以及她到底夢到什麼了!
暴躁的金絲雀到最後也沒有問出來。
保羅最後的記憶就停頓在這裡,然後他就斷片了。
暴躁的金絲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陽台哪裡挪到這裡來的。
他記得他還坐在地板上呢。
保羅順著殘存記憶,回想起剛才凱西說的那句,醉酒的野貓兒。
暴躁的金絲雀,因為宿醉而有些昏沉的腦袋裡,終於浮現了昨天晚上被他搶走的餡餅。
精緻的白瓷盤裡,切了一小塊的,餡料十足的美食。
「凱西?」
剛剛甦醒的金絲雀,聲音帶著些許嘶啞。
「昨天晚上盤子裡食物餡料里。」
「是不是有酒?」
茉莉說他不可以喝酒。
把他拿過來的玻璃杯,也連帶著一起拿走了。
思來想去,保羅確定昨天晚上自己碰過東西只有那白盤子裡的美食。
被異端女巫切了一塊,剩下的餐點都讓他吃了。
「才發現嗎?」
「敢從異端女巫的盤子裡搶食物。」
「小心被毒死。」
女巫身體跟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承受力也不一樣。
保羅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他只是看到異端女巫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獨酌。
覺得這是個增進關係的機會,就屁顛屁顛的過去了。
然後飢腸轆轆的金絲雀看到了熱氣騰騰的食物。
沒忍住。
「所以餡餅里有酒是嗎?」
保羅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酒量這麼差。
他竟然在爭論的關鍵時刻睡過去了,差一點就問道茉莉昨天上到底的夢到了誰。
少年纖細的手捧著臉,保羅身上倦怠感還沒褪去。
四樓陽台外面喧囂聲,陣陣傳來。
「外面好吵。」
保羅沒有宿醉的頭疼。
只是精神上很倦怠,再加上身上有點懶洋洋。
所以雙手雙腳纏住,裹在身上毯子,整個人重新埋進去的時候。
聲音都有點瓮聲瓮氣。
「當然吵了,現在都十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