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在為了爭奪屍骸上肉在狂吠廝打。
還有站在樹杈上梳理羽毛夜鴉, 鋒利的鳥喙上叼著剛剛從屍骸上啄下來的眼珠子。
血紅的如同惡魔的注視。
「把我給你們面巾戴起來。」
老鬼出發之前分給兩人，髒兮兮布料不知道浸染了什麼鬼東西。
散發著一股餿掉了惡臭，而且還因為之前被髒兮兮拖屍人，攥在手上黏膩膩沾了一層東西。
即使特倫斯和狄克沒有潔癖依舊覺得難以接受。
老鬼老練帶好面巾。
耷下來的眼皮子，往上翻的時候。
看起來跟吊死鬼一樣。
「快點！」
「年輕的小伙子，不要跟個嬌氣的淑女一樣。」
「死亡滋生瘟疫。」
「特別是這種埋滿了孤魂野鬼的地方，相信我，你們不會希望自己染上什麼奇怪的病症的....」
髒兮兮拖屍人涼颼颼的開口。
狄克才和特倫斯忙不迭地伸手帶好系在脖子上髒布。
「你們要找十幾歲左右的少年...」
「金髮....」
「你們兩運氣不錯。」
「前天前剛到了一具新鮮的，看外表符合你們的要求。」
「我把那...孩子埋在那邊那歪脖子的荊棘樹下，你們照著那個位置挖開看看。」
「當然...」
「別指望我這個土埋到脖子的老頭子動手。」
.....
蘭德回去的時候。
科爾正趴在沉甸甸的紅木桌面上。
核對金髮信息，核對的整個人精神都渙散了。
他現在坐在精緻華麗辦工作後面，看著放在墊子上昂貴的記憶存儲水晶。
無顏色結晶體泛著瑩潤光澤，仿佛時空流逝一樣，呈現出兩百年前毀滅將至的殘忍景象。
.....
北境凌冽刺骨的暴風雪。
仿佛深埋在地底的魔獸翻身發出致命咆哮一樣。
地動山搖。
幅員遼闊的北境大地被撕裂，岩石之城象徵鮮血與榮譽的城牆，如同一頁輕飄飄的紙張。
輕易被撕碎。
埃德加跪在地上。
跪在索菲亞的行刑場，臉頰凍得烏青目光呆滯。
他還沒有從索菲亞的死亡的噩夢裡掙脫出來。
含在嘴裡沒有滋味的糖果。
掛在臉上的濃鼻涕，撫摸著他髒兮兮臉頰的手。
他名義上叔叔靠近他的時候。
對方身上飄散著奢靡的香氣，油光水滑的黑貂大毛領，以及手指上碩大的戒指。
映照埃德加眼睛裡的時候都是發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