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混跡著各種垃圾的淤泥里。
直到黎明之前。
還在辦公室的蘭德。
身量高挑的聖騎士,屈膝半跪在深色地板上。
靜謐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
在隱秘藏櫃的最裡層, 蘭德找到了一疊舊到泛黃卷邊的治療檔案。
『瘋狂....錯亂....
幻覺.....
患者有暴力傷人的傾向.....見到血液,聽到刺激性聲音會興奮.....
據她口述。
每到深夜身旁總是有個西地血統的女人在耳邊說話....
但是,據梅森男爵所說,城堡里根本沒有西地血統的女僕。』
....
『聖都元立173年,八月....
患者的情緒狀態越發糟糕....她已經開始持刀傷人了....
哦!!!
那個該死傢伙!她差點割掉了布朗的耳朵....
我的天哪!
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
她這根本就是個瘋子..無可救藥的魔鬼....'
一沓紙。
薄薄的兩三頁,寫完了整個病程。
沒有患病史,沒有發病狀態,蘭德翻開的時候只看到了治療本上被撕掉的殘缺頁面。
以及手中的記錄本合上了之後。
寫在封面上字跡褪色斑駁,有些模糊看不清的名字。
隱約能瞥見寫的是,埃爾莎·貝利!
僵硬的紙張略微掉下碎屑,微微泛黃的診療書,因為沒有妥善保管而隨意丟棄。
蘭德那雙藏在黑暗中藍色眼底微微漏出一絲錯愕。
大概是太意外了。
他很難將上面的名字,跟他記憶中那個坐在中古店櫃檯後面,優雅從容的女士聯繫在一起。
因為那張淡漠的臉。
眸色淺淺的像是的玻璃珠一樣反著光, 連裙擺褶皺都像是整理過的精細。
一絲不苟的盤髮帶著瑩潤的珍珠髮飾,僅僅只點綴在發間冰冷的一點珍珠瑩白。
就近顯得那雙長眉。
風情萬種。
所以蘭德拿著那份檢查報告整個人停頓了下, 等他稍微花了點時間反應過來的時候。
漆黑夜色邊際已經微微漏出曦光。
淺淺的迷濛的一道線,像是刮在脊背的刀鋒一樣。
讓他的神經驟然緊繃起來,因為黎明即將到來城堡里巡邏的守衛開始增多。
而且因為換班時間的逼近。
他們的談話的聲音, 明顯變得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