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因為位高權重。
所以怕死。
權利越大越怕死,殺人越多越怕死。
所以當不屬於房間裡的陌生氣息侵入的時候,本來陷入沉睡馬爾斯突然暴起。
深夜被吵醒驟然飆升的暴怒,加上因為沉睡而有些含糊的言語,下意識扯下扒在身上纖細身影。
一腳踹下去的時候。
保羅聽得到房間裡那股清晰重擊的聲音。
沉悶,沉悶的,像是肋骨斷裂班清脆聲。
馬爾斯的暴戾保羅嘗試過,所以暴躁野貓兒像是剛剛甦醒的未知者一樣。
保羅從床上攏著被子坐起身時候。
馬爾斯已經一腳將僭越者踢了下去。
這一腳用了十成的力氣。
即使保羅沒有聽到慘叫聲,同樣也聽到了那不可以抑制抽氣聲在黑暗裡格外突兀。
壓抑的,病態的,似乎隱忍的帶著癲狂一樣。
「誰!」
不可置信的呵斥。
反而因為不該多出現在這裡人的暴怒,更因為他身跌落的時候意外撞落周圍的擺件砸出聲音而更為狂躁。
「拿著武器你是想行刺我嗎?」
「衛兵!衛兵!衛兵!....」
當房間裡的睡意朦朧厲呵聲響徹天際的時候,原本寂靜的夜色瞬間就被打亂了。
蒙在黑暗中的血色城堡里。
燃起了燈。
周圍全部是嘈雜的腳步聲,因為是匆匆剛來鎧甲守衛震顫的聲音格外響亮。
突然出現在昏暗房間裡裝備精良的衛兵與侍從,還有第一時間受到消息快步走過的來的文森特。
一向優雅體面嚴苛老管家,衣服都沒穿好的。
領口歪歪斜斜的鬆散著。
眼眶浮腫下顎上深深的溝壑顯得更為衰老,甚至是額頭上向來輸的一絲不苟的銀髮也散落一縷。
顯得他那張映照在昏暗燭火中的臉格外陰森。
當周圍的衛兵拿著明亮的燭台進來,溫暖的光源充斥在這個冰冷陌生的房間的時候。
暴怒的馬爾斯這才看清楚跌坐在地上的纖細身影。
暴躁的野貓兒作為這場鬧劇的邊沿人物,保羅也裝作被吵鬧聲弄醒一樣。
揉著眼睛睡意朦朧嘟囔著。
「好吵!...」
刻意掐著尾掉的迷濛聲,聽起來有點嘶啞。
聽起來就像是備受『疼愛』一樣。
裝作剛剛睡醒一般,將滑下去的衣帶拉回原位,攏著猩紅色的被褥坐起身。
保羅忍著噁心依偎了過去,扒著馬爾斯皮膚鬆弛的胳膊,隔著老公爵高大身體往外看。
只看到跌坐在地上銀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