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笑是沉悶的陰暗的, 不懷好意的殺意一樣。
沒有因為身下之人的『討好』而憐憫。
反而加重了速度, 扯著艾倫的頭髮撕扯了出去。
保羅聽到了壓抑的抽氣聲, 以及昏暗的外間裡被牆上去下來的馬鞭甩動聲音,「噼啪——」。
短促的破空聲音在深夜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鞭子甩在脊背上打出來的悶響,粗魯暴戾斥責與侮辱的聲音交匯在一起,配上周圍那些面上毫無表情的侍從和穿著森嚴鎧甲的守衛。
他們全都像是這場慘劇的旁觀者一樣。
或許不是旁觀者,那些傢伙是同謀。
緘默與罪惡同罰!
保羅脊背上莫名其妙的有點涼,暴躁的野貓兒下意識將身上厚密的毯子往上提了一下,攏住露在外的纖細肩膀。
雙手還住自己的時候。
恰恰這個時候窗外閃過一抹極其亮的閃電。
「轟隆——」一聲巨大雷神伴隨著傾盆大雨落下的時候徹底撕裂了寂靜長夜。
莫名其妙的刺骨陰冷籠罩住房間,極其刺眼的光線透過窗簾縫隙落進來的時候,照的保羅垂落在被褥上手臂慘白。
而在喧鬧的嘈雜聲中。
外間皮鞭甩動的聲音逐漸停息。
大公爵的辱罵聲停止了,只剩下粗糲的喘-息-聲,以及將帶血馬鞭交給文森特的時候。
伸手拿過了老管家手上拖著的乾淨白布。
「怎麼處理?」
外間聽不到慘叫聲。
保羅坐在床榻上的時候,窗外的雨點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密集雨簾構成了房間封閉性。
讓他感覺到了靜謐黑暗中的血色,殘忍與荒蕪的世界背面,聽著馬爾斯喘著不穩的氣息沉吟著。
從外間的門扉縫隙里扯過文森特手上的白毛巾。
慢條斯理擦拭指尖的時候,看得到肩膀上松垮的皮肉照出虛白的光芒,看起來像是死神收割的鐮刀一樣。
『拖回去...』
最後一句話保羅聽不得並不真切。
暴躁的野貓兒本來就做賊心虛,保羅掌心滑膩膩的全是水。
他還不清楚被意外驚醒的馬爾斯。
記不記得今夜的荒謬。
同時他也擔心那個暴戾嗜血的劊子手,興奮上頭了之後,會不會把目光重新落在自己身上。
心底揪成一團。
暴躁野貓兒看著門扉後面的光亮地毯上躺著的一隻手。
猩紅蜿蜒的血跡滲入地毯衍生開。
.....
後半夜的瓢潑大雨。
令人覺得壓抑冰冷異常,卻無人在意。
只是街頭上衛兵在研究魔法晶石為什麼會失去光芒,然後有些對於魔力波動感知格外強烈的魔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