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混蛋!」
「呸——」
整個人被從艾倫身上撕下來的時候,暴躁的野貓兒左手還能死死揪住銀髮少年染血的衣領。
被重擊之後徹底沒了聲音的金絲雀。
癱軟的像是沒有聲息的屍體一樣,整個人軟軟隨著保羅最後薅住衣領的指尖微微晃動的身體。
以及被勾著帶起來松垮垮的睡袍裡面漏出單薄的貧瘠的胸膛。
徹底被黑暗所凝固。
嚴苛的古板老管家,文森特側身介入其中的時候,混亂的房間裡昏暗的光線打在花白的頭髮上。
只是伸手探了下呼吸,粗糲的指尖仿佛燙到一樣猛的一顫。
文森特抬起來衰老的臉上俱是厲色。
「快...快....叫醫師....」
「把那些黑巫師....哦!不是....是吧那些居住在後院魔法師全部召集過來....」
「全部....」
匆匆拖下外套的蓋在躺在地上金絲雀身上。
將那個滿身是血的銀髮少年徹底蓋住, 蓋住那瘦到病態的細嫩的身體。
同時也蓋住了他身上死亡的蒼白,從保羅角度去看, 暴躁的野貓兒只是看到了對方臉上的鮮血。
滴滴答答順著側臉滑落滲入了凌亂的銀髮縫隙中,然後一點一滴在地攤上擴散開。
暴躁的野貓兒只是看著文森特伸手探了下呼吸。
就看到老管家如同被灼熱碳火燒著指尖無措感,以及周圍僕從們循聲而動的嘈雜腳步聲。
在這座血腥城堡里像是重重踩踏著他神經一樣, 又像是凌亂敲擊在他心中的鼓點一樣,沉悶悶的響著死亡的宣告。
「就什麼救死了才好呢。」
抓的對方頭髮和衣服亂糟糟的。
在艾倫身上留下刺眼的傷痕,恨不得拿著尖刺刺穿對方心臟的野貓兒。
被人架著手腳抬下來的時候心有不甘,兇悍的踹了一腳旁邊矮櫃發出一聲巨響。
在沉悶陰暗的房間裡像是死亡喪鐘一樣。
「反正馬爾斯也早就已經厭棄他了....」
「被拋棄的籠中鳥....被厭棄的金絲雀....沒有存在的價值.....」
無論是他, 還是艾倫。
都只是被妝點漂亮的玩具, 價值就是取悅馬爾斯那個無恥殘暴的老變態。
他們的生死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不能觸動尊貴的大公爵對於『所有物』的絕對權威。
但是暴躁的野貓兒偏偏就是要墳頭蹦迪。
他忍那傢伙很久了!
久的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黑暗中像是有一隻無形猩紅指尖在撩撥他內心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