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凌亂而倉促。
鼻腔里的血腥氣依舊在腦袋和鼻腔里迴蕩,但是暴躁的野貓兒那口心中的怒火傾瀉出去, 依舊躁動發熱的頭腦逐漸平靜下來。
保羅的手指還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甚至是自己搭在側頸的臉頰的指尖,依舊能感覺到肩膀上微微的戰慄。
那是殘存在身體裡沒有完全的消退的戰鬥意識。
掌心裡握著利器。
叫囂著刺-穿對方身體的兇惡。
以及揪住對方的衣領, 將那個孱弱到仿佛下一秒就會死亡身影死死壓在身-下。
那傢伙快死了。
暴躁的野貓兒絕對沒有感覺錯誤。
保羅到現在還能回憶起來對方皮膚上那種異樣潮濕的冰冷感,孱弱單薄的身軀壓在身-下的時候仿佛霧氣一樣隨時都會消散。
呼吸輕的像是暴風雷雨夜的幻覺一樣。
死亡的陰影與麻木在紫色的眼瞳裡面凝聚,孱弱的銀髮少年身上不經意間漏出來的皮膚死亡的冰冷感凝聚。
甚至是血液脈搏在掌心下都顯得有些停滯。
暴躁野貓兒回憶起博都時的那一幕,典型像是摸到了髒東西的一樣滿臉嫌惡。
真TM是個晦氣東西!要死也不知道死遠點!
非要沒事撩他一下, 非要沒事把他帶下水...
他本來都已經不打算跟他計較那些陳腔濫調的破事....
偏要在這種重要時刻, 最緊要關頭壞他計劃。
暴躁的野貓兒光是想起自己被偷走的黑暗藥劑, 站在鏡子前的保羅就感覺肺腑在被烈火灼燒。
因為單憑武力無法擺脫致命黑暗陰影,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掙脫馬爾斯那個老變態的束縛,同時也無法跟著以及這座盛放著罪惡的血腥城堡權貴抗爭。
保羅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還要跟那個皮肉發虛令人作嘔的老男人呆在一個房間。
昨晚荒謬事件還要持續上演,以及他和文森特的爭鬥與吵鬧還會繼續,同時那些城堡權貴獠牙爪牙和眼睛繼續會落在他身上。
暴躁的野貓兒骨頭縫隙就像是蠢蠢欲動破壞欲與殺意持續冒頭一樣。
「那傢伙...最好祈禱他自己今天晚上就斷氣...」
暴躁的野貓兒對著鏡子裡人冷冰冰的人臉嗤笑。
保羅輕蔑的抹掉了右邊側臉上飛濺上的血液,對著鏡子檢查了下自己側頸。
傷口長,傷口出血量大,但是其實他自己劃破的傷痕位置很淺,淺的這個功夫有些地方已經結痂癒合了。
只是血跡半乾的黏在肩頸上,沾在衣服上暈染開顯得有些嚇人,暴躁的野貓兒對著鏡子一點點擦拭著肩頸上和發梢上的沾染的鮮血。
本來半乾的頭髮與已經全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