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對上他的眼眸,只有平靜的夜色,敘述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沒有悲傷和怨恨,什麼是死呢,他說的死又是什麼。
越澤忽然輕輕抬了下唇角:“我是說你離開的時候。”
“哦。”溫如應了聲,低下頭去,她原以為他說的是後來他死掉的事情,不過那是之後的事了。倒是讓她想起來,她得提醒他,他父親會來尋仇的事。
“這幾年,你有你爸的消息嗎?”溫如邊擦著藥邊說,“你現在出名了,他應該會知道的吧。”
越澤凝神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說:“沒有,我對他的消息沒什麼興趣。”
溫如知道他肯定不想見他爸,但是要提防。
“你還是多注意些,你爸那樣子,你現在成功了,他要是又回來找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越澤輕嗤,“就算他來找我,我也沒時間給他。”
“你想好了就行。”
溫如沒多說什麼,上好藥,她把衣服拉下來,趕人:“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很晚了。”
“不要。”越澤直接躺倒在床上,“我要睡你這兒,回去我睡不好。”
溫如:“……”
“你害不害臊?”
“想跟喜歡的女孩子睡覺為什麼要害臊,我委婉了你還裝不明白。”越澤哼了聲說,他瞥了眼溫如的眼色,小聲解釋,“我沒想幹嘛。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一個人,你回來了,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越澤就差說“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我今天很累了。”他說。
溫如想想他今天的辛苦,糾結了下,點頭了:“好吧。”
越澤沖她露出笑,鑽進被子裡:“我已經洗完臉刷完牙了。”
“……”溫如無語,早就想好了是吧,“嗯,我去洗臉。”
她轉身去衛生間洗漱準備睡覺了,越澤靠在床頭,見她進去,就掏出手機,登了個帳號,同他一直秘密聯絡的人給他發了些資料――是關於他父親的。
越澤沉著臉仔細瀏覽,心裡默默盤算著。
越澤早就在調查他的行蹤,本身他就是失信人員,在社會上見不得光的人,能去的也無非那些陰暗的地方。他知道過不久也許他就會找上他,只是這回,他會提前讓他毀滅在陰暗的見不到光的地方,永遠無法出現在太陽下,更別說,來找他。
這些,越澤也不會同溫如說。
雖然他有些奇怪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來,而提起的時機又那樣巧合,好像她知道他在謀劃什麼似的。讓他忍不住猜忌,如果他可以,為什麼她不可以也是呢……
溫如洗完澡回來了,越澤坐在床邊,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溫如有點發毛,慢吞吞地上床,“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現在是不是對我覺得特愧疚?”